覃泽只是和沈冰靠得近了些,金兰立刻醋意大发,伸手把覃泽拽到自己身前。
“阿姨,离我们家泽哥哥远点!”
沈冰没有雌竞癖好,不过小女孩倒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金兰嘟着嘴,贴在覃泽身上蹭了蹭,“泽哥,你干嘛理她啊……我上周刚从曼哈顿回来,你都不想我吗?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吗?”
说罢,她掏出尚未拆封的几包,咬了下唇。
沈冰皱眉。
她没想到覃泽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
沈冰对覃泽是有几分愧疚的,但自恃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她是把他从神坛拽到了人世间,但是他不洁身自好,非要滚泥潭。
那就与她无关了。
沈冰的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的愧疚。
覃泽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金兰,金兰哑然,一时之间不敢说话了。
“沈冰。”
覃泽再次抓住沈冰的手,不过这次,沈冰很快就甩开了,眼神厌恶,似乎碰到了他,就是碰到了某种可怕的病毒。
覃泽一怔。
“覃泽先生,请自重。”
自重?
覃泽收回视线,自嘲地笑了声,“自重?怎么?现在你不想拯救我了吗?你想看着我越陷越深?而你和继续薄羌潇洒快活?”
沈冰利落地拿起包,没回应他。
就在她快要走出卡座的时候,覃泽再次死死地扼住她的手腕。
“相册,你把相册扔了吗?”
沈冰没回头,也就看不到覃泽冷厉的脸。
“我问你,你扔了吗?”
覃泽的话锋陡然变成严肃起来,收起吊儿郎当,变得真挚。
他似乎不是在问相册的下落,而是在问其他什么东西。
“你到底扔没扔……”
话音未落,覃泽就从旁边的装饰镜看到沈冰的眼神,那么的冷淡,冷漠。
像是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覃泽莫名觉得被什么击中,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声,巧舌如簧没了,恣意妄为没了,只剩下如同悲号般的最简单的质朴的痛感。
“当然扔了,我又不是废品回收站。”
沈冰扯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
覃泽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金兰走到覃泽的身侧,手刚挽上覃泽的手臂,就被后者狠狠推开。
“泽哥哥。”
“闭嘴。”
“你怎么了?”
“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啊,我叫你闭嘴!”
覃泽猛地抄起桌边已经冷掉的拿铁摔在地上,淡咖色的液体洒了一地,沾着咖啡液的瓷片晃晃悠悠,每一面都折射出覃泽扭曲变形的脸。
周思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咖啡店店长走了过来,“周思先生,这……”
周思从钱包拿出一沓钱,笑着打点:“不好意思。”
“周思先生您真是善解人意,其实,这都是小事……”周思给的钱抵得上一天的消费额了,店长没有缘由得罪自己的金主。
周思轻轻地笑了笑,走到覃泽的眼前,晃了晃手指,“怎么了?”
他没问金兰,金兰倒是自说自话起来,“周思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疯婆子,对泽哥哥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看她的样子,估计孩子都打酱油了吧……”
周思用眼神警告金兰。
金兰不服气动了动嘴唇,“我又没说错。”
周思拦住覃泽的肩膀,把请柬递给他,“学长,给个面子好不好?别板着个面了。”
覃泽淡漠地收下请柬,“恭喜,抱得美人归。”
“从你的眼神里,我可是一点恭喜的意味都没有看到。”
覃泽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兄弟对韶音的心意,如今心愿达成,应该替他开心的。
但一想到韶音和薄羌……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苦闷。
“去喝酒。”
“你不是喝了一晚上的酒,还喝?”
覃泽没回,只是与他肩并肩往外走。
他宁愿周思一辈子都不知道,永远做一个幸福的老实人。
金兰赶上他们,“泽哥哥,你要扔下我去哪儿?”
覃泽应声回头,平静地抽出一张空头支票,塞给金兰。
“泽哥哥?”
“不要出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