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掷地有声。
工作人员刚转正,之前就听前辈说过这里闹鬼的传闻,据说只要装作没看见,不关门出去,就不会被鬼缠上。
监控下他小心翼翼地转身跑路,连背包都忘了带。
几分钟后,一个华裔女人走进来太平间。
她径自走到最深处的冷藏冰柜。
冰柜门缓缓开启,薄羌欣长挺拔的身影浮现,他穿着病号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刘海贴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即使处于这样凄惨的境地,他依旧帅气得不同凡响。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眸底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你为什么要帮我,周亚?”
周亚眯了眯眼。
为什么?她也问过自己很多遍,即使他根本不记得她,不爱她,她为什么还会喜欢他?
周亚勾唇,“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如果你再不走,那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张家准备的船停在港口,当初抢救薄羌的男人正站在船上,他通过望远镜看到薄羌的身影,立刻通知手下。
“他来了。”
薄羌上了船,狐疑地看向眼前的男人,“舅舅。”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家第三代掌门人的小舅舅,退隐江湖多年的张启。
张启把着快艇的方向盘,海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狡黠又沉稳的眸,“你小子运气挺好,要不是这姑娘通风报信,你啊,早就归西了。”
薄羌皱紧眉头,“沈冰呢,她在哪儿?”
周亚听到沈冰的名字,识时务的躲到了外面。
张启看着前方的海域,刺眼的光芒照在海面,模糊了前行的路。
“你放心,薄钟海还要利用沈冰逼你妈妈就范,薄钟海现在为周志芳上了头,一心想要离婚呢。”
薄羌一只手缓缓捏紧,“调头,我要回去。”
张启挑眉,“回去,去哪儿?去保护你的妻子,薄羌,你真的没发现,落在她身上的风雨,都是由你造成的!现在,你离她越远,她和孩子才越安全。”
“不!”
薄羌执拗地吼道:“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我总会想到办法的,以其他身份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不等他说完,张启挥起拳头给了他一拳。
“学什么不好,偏学你爸一根筋!现在重要的是她吗?张家,薄家,你就打算这么拱手让人了?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最后交给周志芳的孽种!”
说完,他赶紧念了好几句经文。
之前在五台山修行多年,为的,就是修炼一颗荣辱不惊的心,他无心争权夺利,一心向佛,凡尘俗世于他而言,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谁曾想,当年催他出世的人,如今又间接地逼他入世。
他按住薄羌手腕的佛珠,“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好好守护张家,守护你妈妈,你告诉我,你现在做到哪一点了!”
薄羌的唇瓣泛着青紫,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黑色的衬衫将他白皙的脸衬得更加冷峻。
“舅舅。”
张启沉下心,此时此刻,自家人就没必要吵了,他按住薄羌的手臂,“爸已经把瑞士的财产转到了沈冰的名下,并且找人把她送到瑞士安心待产,这几个月,咱们要先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知道吗!这样,你才能保沈冰幸福。”
薄羌目光微动,佛珠似是嵌入皮肉,扎入骨髓,痛得他皱紧了眉。
“那妈妈知道……”
张启叹了一口气,“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她,你妈妈心思太浅,而且,她心里还有薄钟海,早告诉她,很有可能被薄钟海发现。”
“舅舅,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薄羌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启,张启从他冷峻郑重的眼神里感受到他的真挚。
他大概猜到薄羌心中所想了。
安缦是巴厘岛西南方向的私人岛屿,凌晨时分,一艘快艇劈开水面,驶向安缦岛港口。
港口的人早已等待多时,为首的男人将船上的女人接到度假村,沉声道:“沈小姐请放心,我们绝对会把您安全送到瑞士。”
胡晓握住沈冰的手,小麦色的男人全副武装,一看就是练家子,小麦色的皮肤张力十足。
她凑到沈冰耳边,轻声道:“这赶上演警匪片了。”
沈冰勾了勾唇,“胡晓,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