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刚刚还在位置上的啊。”男生纳闷回头，“可能刚刚出去了。”

“没事。”祁烟把手里的茶π放到桌上，“那能麻烦你帮我把饮料放在他位置上吗？”

教室里都是不认识的人，她进去也不太好。

男生豪爽答应，“行啊。”

他拿起饮料，往那处空位走。

祁烟收回视线，转过身，挽住桑林溪的手，“走吧。”

她是想看看陆曜扬，看他心情好些了没。

但看不到，也不好在别人班前杵着。

祁烟抬起脚，就听教室里传出疑惑的声音。

“阿曜？”

“蹲在这里干什么呢？”

祁烟顿住脚步。

陆曜扬？

男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有人给你送水来了，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后一秒，熟悉的嗓音钻进了耳朵里。

“捡笔。”

声音淡漠，还有一丝丝被戳穿的恼火。

祁烟不受控制转过头。

刚刚空荡荡的位置下，从桌底站起一个人，手里拿着沾着灰的笔，抬眸就往她这里看来。

“陆曜扬。”祁烟轻声喊。

声音很低，谁都听不见。

她一眨不眨盯着少年，周围的人仿佛都变成了虚影，只有唯一重要的人，所有的动作都被放大。

她看着陆曜扬放下笔，撇头看向窗户，然后抬手整理了好几下乱糟糟的头发。

他拿过男生手里的水，压在翻开的课本上。

最后，迈着长腿往前门走。

祁烟胸腔起伏着，眼里只装得下少年。

越来越近，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眼下的黑眼圈都率先装满了她的眼珠子。

所有的话都被咽进肚子里，跑出来的只剩一句——

“你昨晚没睡好吗？”

陆曜扬扯了扯嘴角，“有点。”

甚至主动交代，“大概快四点才睡的。”

祁烟漂亮的柳叶眉皱了皱，“怎么那么晚？”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看着陆曜扬，斟酌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气吗？”

陆曜扬挑起眉，静静看着她。

他脸上的情绪说不太清，眼中仿佛包裹着赤火。

浓烈，火热，稍一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其中，融于火中，燃成灰烬。

可说生气，又不太像。

祁烟看不清了。

她朝前走了小半步，轻轻扯住陆曜扬的袖子，“我不会谈恋爱的。”

“我是小孩子，现在还不考虑这些。”

她知道昨晚陆曜扬是因为什么在不开心。

陆曜扬怕的是自己受到伤害。

如果这句话能让他放心，祁烟可以说千千万万遍。

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话的后面，还悄悄藏着真心——

她祁烟只喜欢陆曜扬。

恋爱，就该跟喜欢的人谈。

如果那个人不是陆曜扬，那将毫无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