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正中央是客厅,一张双人沙发,一张单人沙发,小咖啡桌,基本塞满了。唯一一点空地,原本是个电视柜。从前程家琪总是嫌电视声吵,后来恒宇把电视搬走了,家里安静得只剩下挂钟喧闹地嘀嗒一整晚。于是程家琪把挂钟的电池拆了,但空壳的挂钟还吊在那。客厅的墙上,还是应该有个挂钟的。
但这些都不必写进招租的简介里。
程家琪拿着手机走进客厅左边的次卧。推开房门,肉眼可见幽暗的空气里漂浮着细细的尘埃。她走到窗边把帘子拉开来,退回到房门,手机镜头开了广角,提了亮。她拍了一张,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房间看起来很大,空荡荡,光线灰白。
次卧朝北,房间里不太亮。窗户对着马路,但马路很安静。中介说,“这房间刷成粉色的,给小孩正好。离着主卧远,孩子哭也吵不着爸爸休息。”中介看着恒宇,心照不宣地对他一笑。
程家琪还没说什么,恒宇轻笑一声,没理中介,转头对程家琪说,“那就好,这里安静,给我领导当个书房。”中介立刻讪笑一下,程家琪微笑着卷了恒宇一眼。
暗黄的回忆流转成面前的灰白阳光。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恒宇所说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