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要结果,得九大地脉的根须都往核上凑,才能结出‘万脉果’。”他从怀里掏出个皮囊,里面是各节点的地脉根须烧成的灰,“这是‘聚核引’,去年在遗脉支的石碑下埋了三个月,吸足了支脉的顺旋力,能让根须往地心钻得更快,就像给钻头抹了油。”
我们往地心脉核的方向赶时,圆石在背包里一首发烫,烫得最厉害的地方,星图的指节印会亮起红光,像在提醒“快到了”。胖子扛着从活脉碑上凿的龙纹石片,石片的龙鳞里嵌着忆脉罐的雾,雾里的根须在石片上钻,钻出的孔正好能穿绳:“胖爷我算琢磨透了,地脉的事跟串珠子一个理!脉星坠是引线,聚核引是绳,龙纹石片是串珠的板,就等咱把所有地脉根须这串珠子串起来,往脉核上一挂,齐活!”
到了地心脉核的入口——冰岛的火山溶洞,果然见洞壁的石缝里钻出无数根须,都是各节点的地脉根:金狼王陵的根带着沙枣香,越女城的根缠着莲子壳,沉月城的根裹着珊瑚砂……根须往溶洞深处钻的地方,岩壁在发光,光的颜色随根须的种类变,像条九色的地脉河。冰岛的奥拉夫举着块硫磺晶,晶体内的冰蓝光与根须的红光交织:“二舅爷的札记残页里画着,脉核藏在溶洞最深处的‘融岩池’里,池里的岩浆是地脉根的‘营养液’,根须得在池里泡够九个时辰,才能结万脉果。”他往池边扔了块镇火晶,晶面映出根须在池里舒展的样子,像水草在跳舞,“但池里的岩浆性子烈,得用各节点的‘镇物’搭座桥,不然根须没泡到核就被烧断了。”
他指着池上的九个石墩,墩上的凹槽与我们带来的信物对应:金狼王陵的狼首符、越女城的莲子灯、沉月城的珊瑚哨……最后一个墩是空的,凹槽形状与我们带来的龙纹石片严丝合缝。“这是‘渡脉桥’!”奥拉夫往石墩上撒了把聚核引,灰一碰到墩就化成九色的光,光在池上搭成座光桥,桥板的纹路是各节点的地脉根须缠成的,“踩在桥上的人,得心里想着自己地脉的根,光桥才不会晃,就像走钢丝的人得盯着一个点才稳。”
我们踩着光桥往融岩池中央走时,池里的岩浆突然翻涌,涌起来的岩浆珠里裹着小影像:金狼王陵的沙枣树在结果,越女城的莲子在发芽,沉月城的珊瑚在长……是脉核在“看”各节点的近况,像长辈在端详晚辈长得好不好。胖子往池里扔了块带逆脉疤的万脉苗根,根一碰到岩浆就浮了起来,疤上的黑纹在岩浆里慢慢变金,竟长出片新叶,叶上的纹路是九大地脉的符号混在一起,“是‘核养脉’!”他捞起根须笑,“这根在日轮城受的伤,到脉核这儿全好了,比胖爷敷的药膏还管用,看来总根就是总根,有大本事。”
到了池中央的脉核旁,才发现所谓的“核”不是硬石头,是团跳动的红光,像颗巨大的心脏,九色的地脉根须从西面八方往核上缠,缠出的结是三箭盟的箭头符号。王瞎子把聚核引往核上撒,红光突然炸开,裹住所有根须,根须的末梢开始膨胀,像要结果的样子。“是‘结脉果’的前奏!”杨雪莉指着膨胀处,那里的纹路在重组,狼首纹、水波纹、星轨纹……最后都融进个圆形的轮廓,“每个根须对应颗果,果里的纹路是各节点的记忆混在一起的,就像把九个人的故事揉成一个,却还能看出每个人的影子。”
当第九根须的膨胀处裂开时,果然滚出颗颗果子,皮是九色的,咬开的果肉里嵌着透明的籽,籽内的记忆影像比忆脉珠更生动:金狼王陵的牧羊人在教小娃栽沙枣树,越女城的鱼妇在给小鲛鱼编莲子绳,沉月城的鲛王在珊瑚礁上刻新的浪纹……最特别的是逆脉疤根须结的果,果肉里的黑纹像条小蛇,却在围着颗莲子转,像在跟越女城的记忆道歉。
“是‘忆果’!”昆仑佛窟的老僧捡起颗果,籽里的影像突然投射到溶洞壁上,变成幅巨大的连环画,画的是从三箭盟建盟到现在的所有守脉事,最后一页画着个空相框,框边写着“待续”,“二舅爷的札记最后一页说,万脉果不是终点,是‘记忆的种子’,把籽种在哪,哪就能长出新的地脉故事,就像把老故事讲给新地方听,听着听着就长出了新情节。?j!i.n-g?w+u\x¢s-.^c′o′m/”
我们在融岩池边的石台上摆了宴,用万脉果的果肉酿了酒,酒液里的籽在晃,像无数个小月亮。奥拉夫喝得脸红,指着池里的脉核笑:“这核就像村里的老族长,看着小辈们长大、结亲、开枝散叶,自己啥也不说,就默默给养分。你看咱现在喝的酒,其实是老族长酿的‘忆旧酿’,每口都有过去的味,却又带着新劲。”
夜里,我躺在石台边,听着脉核的跳动声,像在打更,一更一响,就有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