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昆仑佛窟赶时,合脉草叶的水迹在地上画出条九色的线,线旁的地脉草都往中间凑,草叶上的露珠滚在线里,像给渠道添水。胖子背着他的铜锅,锅沿挂着的接流露晃出细碎的光:“胖爷我算看明白了,这脉核比地主还大方!金狼王陵的沙枣林刚挂果,越女城的新莲子刚破壳,就赶着送养分,比亲娘还疼娃。”他往线里撒了把星脉城的星核粉,粉一碰到水就凝成小珠,顺着线往佛窟滚,“好家伙!这珠能当‘能量球’,滚到哪就把养分带到哪,比邮差还靠谱。”
到了昆仑佛窟,果然见藏经阁的经卷在微微发亮,《地脉通史》的最后一页正在自动书写,墨迹是九色的,写的是各节点新苗的长势:金狼王陵的沙枣苗高了三尺,越女城的莲子芽发了五片叶,沉月城的珊瑚枝添了七个岔……最末行的空白处,正慢慢显露出昆仑佛窟的新经名——《万脉同生录》。
“是‘脉记新篇’!”守阁的老僧用木槌轻敲经卷,卷首的三箭盟符号突然浮起,与合脉草叶的漩涡符号重合,“二舅爷五十年前在佛窟的石墙上刻过,说当地心脉核的养分流到经卷上,就是该添新篇的时候。你看这墨迹里的金粉,是星脉城的星屑,绿丝是越女城的莲子纤维,九色混在一起,才叫‘同生’,就像百家饭,你添米我添菜,凑在一起才香。”
他指着藏经阁的穹顶,那里的藻井正在往下滴水,水珠里裹着万脉果的籽仁——脉核的养分流己经顺着佛窟的地脉根爬到了顶。“得把接流露往穹顶的龙纹里倒。”老僧递给我们架木梯,“藻井的龙纹是三箭盟初代盟主画的,能把养分分成九股,顺着经卷的装订线渗进去,让每一页都沾着核的能量,就像给书 pages 刷层胶,能存千年。”
我们爬上木梯往龙纹里倒接流露时,水珠里的籽仁突然炸开,爆出的九色光裹着经卷上的墨迹往西处飘,飘到哪页,哪页的文字就活了:金狼王陵的沙枣树在字里结果,越女城的莲子在字间发芽,沉月城的珊瑚在字旁长枝……胖子往光里扔了块带逆脉疤的万脉苗根,根一碰到光就化成黑墨,竟在《万脉同生录》的扉页上写出个“和”字,字的笔画里,黑墨与九色光缠在一起,像逆脉的记忆终于和正脉的故事和解了。
“是‘墨融脉’!”杨雪莉指着那个“和”字,笔画正在慢慢变粗,“这根在日轮城的戾气,到经卷里全化成了墨,能写出‘和’字,说明地脉的记忆不仅会记仇,更会记和。你看这墨里的光,是脉核在帮忙调和,就像老秀才写字,蘸墨时总要调调浓淡才顺手。”
当最后一滴接流露渗进龙纹时,藏经阁的穹顶突然亮起九色的光,光在经卷上凝成个巨大的“脉”字,字的笔画是所有节点的地脉根须缠成的,根须的末梢都结着万脉果,果里的籽正在往下掉,掉进经卷的空白处,像在自己写注脚。
“是‘经载脉’!”守阁的老僧翻开《万脉同生录》,掉进去的籽己经化成了字,写的是每个籽的“去向”——有的要去南太平洋的遗脉支,有的要去撒哈拉的日轮城,还有的要去北极苔原,“这经不是死书,是活的地脉档案,籽去哪,字就写到哪,比星脉城的星图还准。”他往经卷上盖了个九色的印,印泥是用接流露和各节点的墨混的,“盖了这印,就像给地脉的故事盖了章,承认了,也记牢了。”
我们在佛窟的禅房摆了“分经宴”,用接流露泡的茶泛着九色的光,喝进嘴里,舌根先是金狼王陵的沙枣甜,舌尖是越女城的莲子清,喉间是沉月城的海盐咸……胖子喝得首咂嘴,把剩下的茶倒进铜锅:“得给活脉碑带点,让忆脉罐也尝尝这核养的味,知道各节点的新苗都喝上‘奶水’了。”
夜里,我躺在藏经阁的地板上,听着经卷自动翻页的“沙沙”声,像地脉在轻声读书。穹顶的龙纹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在经卷上,晕开的墨迹里浮出各节点的新景象:金狼王陵的小沙枣苗在风中晃,越女城的莲子芽在镜湖里转,沉月城的珊瑚枝上落着小鲛鱼……最让人暖的是逆脉疤根须化成的“和”字,字的笔画里,黑墨正在慢慢变淡,融进周围的九色光里,像滴墨落进了大海。
“地脉的道理。”守阁的老僧往香炉里添了把柏叶,烟里的影像更清晰了,“从来不是非黑即白。逆脉气也好,正脉流也罢,到最后都会融进同一个故事里,就像这经卷上的字,不管用什么墨写的,都是为了把故事传下去。你看这‘和’字,缺了黑墨不完整,少了九色光也不生动,得混在一起才像样。”
天快亮时,我们要把《万脉同生录》的抄本带回七星砬子,守阁的老僧往经卷里夹了片柏叶:“这是佛窟的‘脉香叶’,叶上的纹路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