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己经先一步冲向石门。石台上的人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血藤翅膀疯狂地拍打,想要扑灭引线,却怎么也够不到灯座下面。
“轰隆——”
巨响在石室里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青铜灯的灯座被炸开个大洞,绿色的火焰瞬间熄灭,尸油溅得满地都是,遇到碎石后燃起蓝色的火苗。
随着火焰熄灭,石台上的人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血藤翅膀迅速枯萎,她的身体也开始融化,像蜡一样淌在石台上,露出里面的白骨。那些从阴影里冒出的鬼爪瞬间化作黑水,渗入地下,再也没冒出来。
我瘫在地上,后背的剧痛让我几乎动弹不得。老油条和小马也没好到哪去,小马的脚踝还在流血,老油条的胳膊又被血藤划了道口子。
“结束了?”小马喘着气,看着石台上正在融化的白骨。
白衣人走到祭台边,看着那堆白骨,轻轻叹了口气:“结束了……百年的局,终于破了。”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刚才石门关闭时更厉害。头顶的石块开始往下掉,血藤枯萎的地方露出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更深的地方爬出来。
“不好!”白衣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祭台下面还有东西!是‘母蛊’!”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之前只说过养身蛊和子蛊,从没提过母蛊。
“母蛊是什么?”老油条扶着我站起来,工兵铲握得紧紧的。
“是养身蛊的本体,藏在祭台下面的巢穴里,靠吸食子蛊的精气活着,”白衣人指着正在震动的地面,“刚才的爆炸惊动了它,它要出来了!”
地面在这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从里面喷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比之前闻到的任何味道都难闻,像是腐烂了千年的尸体。?5/2.m+i¨a*n?h?u^a+t^a+n_g·.\c¨o-m/一只巨大的眼睛从裂口里露出来,那眼睛是血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纯粹的贪婪。
“快跑!母蛊出来谁也活不了!”白衣人拽着我们就往石门跑。那只眼睛在这时转动了一下,锁定了我们的方向,裂口里突然伸出无数根粗壮的触须,像蟒蛇一样朝我们抽过来。
我们刚冲进石门,身后的触须就拍在了石门上,整扇门瞬间被拍碎,碎石溅得我们后背生疼。白衣人举着朱雀拐杖在前面带路,拐杖的杖头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这边!”她拐进一条岔路,这条路比之前的更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触须的声音在身后紧追不舍,石壁被拍得咚咚响,像是随时会塌。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一丝光亮。白衣人说那是她祖上留的另一个出口,在乱葬岗的另一侧。
“快到了!”我喘着气,后背的剧痛让我几乎要坚持不住。青铜符还在发烫,只是这次的温度里带着点奇怪的震动,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共鸣。
就在我们快要冲出出口的时候,前面的路突然被一块巨石挡住,巨石上爬满了血藤,像是有人特意堵在这里。
“他娘的!”老油条气得用工兵铲去砸,巨石却纹丝不动。身后的触须声越来越近,腥臭味己经灌满了整个通道。
我靠在石壁上,意识开始模糊。青铜符在这时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捡起来一看,符的背面竟然刻着一行小字,之前被锈迹挡住了,现在被汗水一浸,终于显露出来:
“朱雀泣血,七星指路,终局在北斗。”
北斗?难道指的是之前看到的七星钉?
“小马!你还记得七星钉的位置吗?”我突然喊道。
小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踩黑不踩白!”
“母蛊怕七星钉!”我突然明白了,“它的巢穴就在七星钉下面,那些钉子是用来镇压它的!”
白衣人也反应过来:“对!我祖上的笔记里提过,七星钉是用陨石做的,能克制阴邪之物!”
“那我们回去!”老油条眼睛一亮,“用七星钉对付它!”
“可是……”小马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触须声,“我们能抢在它前面吗?”
我握紧手里的青铜符,背面的小字像是在发烫。爷爷既然留下了这句话,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走!”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回跑。老油条和小马对视一眼,也跟着我往回冲。白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举着朱雀拐杖跟了上来。
身后的触须声越来越近,腥臭味几乎让人窒息。我们在狭窄的通道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