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泪不是普通的眼泪,得是‘为守护而流的泪’;守墓魂……得是守墓人的心头血。”
我心里一沉。为守护而流的泪……难道要我看着他们出事才能流出来?老油条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往裂缝边缘挪了挪:“哭不出来就甭哭!胖爷我去给你找个哭的由头!”他突然举起工兵铲,朝着蚀骨影的黑雾狠狠劈下去。
工兵铲穿过黑雾,什么都没打到,蚀骨影却像是被激怒了,无数只眼睛同时亮起红光,黑雾猛地膨胀,瞬间将老油条裹了进去。“老油条!”我和小马同时吼出声,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那力量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冰锥扎进肉里。
黑雾里传来老油条的痛骂声:“他娘的……这玩意儿在啃我的骨头……”声音越来越弱,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我能看到他的冲锋衣在黑雾里慢慢瘪下去,显然骨头正在被蚀化。
“快!你的眼泪!”白衣人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烫得吓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盯着黑雾里老油条挣扎的身影,这家伙虽然贪财怕死,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冲在前面。从唐末节度使墓到七星镇魂碑,他骂骂咧咧地跟了一路,从来没掉过链子……眼眶突然一热,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手里的金色羽毛上。
“是寻龙泪!”白衣人激动地喊道,羽毛接触到眼泪,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黑雾里的蚀骨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金光灼伤,裹着老油条的黑雾瞬间退了回去,缩在裂缝边缘瑟瑟发抖。
老油条瘫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站都站不起来,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只是脸色白得像纸。“你个小兔崽子……总算哭了……”他喘着气,嘴角却咧开个笑。
我抹了把眼泪,把金色羽毛递到白衣人面前:“现在怎么办?”
白衣人咬破自己的嘴唇,一口鲜血喷在羽毛上,她的血和我的眼泪在羽毛上融合,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顺着裂缝往下飘,首冲向祭坛中央的盘龙柱。“快跟上!光带能护住我们不被蚀骨影伤到!”
我背起老油条,小马在后面扶着,跟着金红色的光带往裂缝里跳。下落的瞬间,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蚀骨影的惨叫声在身后越来越远,那些锁链从身边擦过,链上的影子伸出手想抓我们,却被光带弹开。
下落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脚下突然踩到了实地上,是祭坛的青石板,上面刻着和七星碑一样的符文,只是更完整,符文的凹槽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地脉珠的精气。盘龙柱就在眼前,有十几丈高,柱身上的朱雀印在金红光带的照耀下缓缓显现,果然和青铜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地脉珠嵌在柱顶,发出的红光比裂缝里看到的更亮,珠子表面流动着无数条细小的光带,像是秦岭的河流脉络,每流动一下,整个祭坛就震动一下,和之前听到的心跳声完全吻合。
“快把羽毛贴在朱雀印上!”白衣人催促道,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刚才的心头血显然耗了她不少元气。
我把老油条递给小马,举起金色羽毛往朱雀印上按。羽毛一接触到印,立刻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其中,朱雀印突然亮起,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像是朱雀在啼叫。盘龙柱开始震动,链上的影子发出痛苦的哀嚎,像是要被震碎。
“成了?”小马扶着老油条,声音里带着兴奋。
就在这时,柱顶的地脉珠突然裂开一道缝,从里面涌出一股黑色的液体,顺着柱身往下流,所过之处,符文的红光迅速变暗,青石板上的暗红色液体开始冒泡,像是被污染了。
“不好!是‘尸煞液’!”白衣人的脸色彻底变了,“深渊之门的本体醒了!它在腐蚀地脉珠!”
祭坛中央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爬出无数只手,和之前在万蛊窟看到的一样,青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只是这些手上还缠着黑色的布条,上面绣着倒悬的飞鸟,显然是被蚀骨影吞噬的朱雀后裔骸骨。
“是‘骨煞手’!”我举着工兵铲劈向最近的一只手,那手被劈断后,立刻化作一滩黑水,却从地里钻出更多的手,瞬间缠上了我的脚踝,往裂口里面拖。
老油条挣扎着掏出雷管:“他娘的!炸了这柱子!我就不信炸不断它!”
“不能炸!”白衣人死死按住他的手,“盘龙柱一倒,地脉珠会彻底碎裂,到时候整个秦岭都会被尸煞液污染!”
地脉珠的裂缝在这时越来越大,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柱顶突然伸出一颗巨大的头颅,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巨大的嘴,里面长满了倒刺,每根倒刺上都挂着半截骨头,显然是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