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主动往前一步,把她俩挡在身后,朝季一作揖:“您是王府的管家?我叫沈清棠,是沈记的东家。¨小.税/C?M¨S′ `首_发,”
季一面皮抖了抖,受到的惊吓不比春杏和秋霜小。
这位祖宗怎么来了?
还登门找麻烦?
他应该怎么办?
王爷,救我!
早知道他就跟季影换换,陪王爷进京。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季一表面还得端着宁王府大管家的架子,冷声质问:“一个个小小的商妇就敢擅闯宁王府,是不想活了吗?
今日.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看我怎么惩治你?!”
话说的凶,却留了十足的余地,还给沈清棠说话的机会。
半垂的眼睑下,是跟沈清棠告饶的眼神:夫人勿怪!都是演戏。\w?e\i?q~u\b,o^o-k!.?c,o·m_
沈清棠微不可见的点头,嘴上却道:“你又是谁?我要见宁王殿下!”
“小人乃宁王府总管!纵使我家王爷平易近人,岂是你一介商妇想见就见的?
何况我家王爷受圣上召……”季一朝京城的方向抱拳拱手,“已经进京。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与我听。如果有必要我自会跟我家王爷转达。”
沈清棠比谁清楚季宴时不在王府,只是做做样子。
季一这么上道,把梯子给她搭好,让她很满意。
沈清棠朝季一拱手行礼。
季一头上瞬间冒出冷汗,用尽四十年练武的定力才堪堪没让自己后退。
但,还是装作不经意的侧身躲开了沈清棠这一礼。-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他虽已经到不惑之年,却还没活够。
沈清棠不是为了为难季一来的,直接说明来意:“大管家,我想问你咱们云州百姓是不是都是王爷的子民?王爷身为藩王是不是应当护被恶霸欺辱的子民周全?”
季一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点头,“这是自然。”
沈清棠指着脚下,“云城乃王府所在,就在王爷的家门口出现贪官污吏、官匪勾结,这事王爷是不是得管?”
季一微不可见的拧眉,嘴上却道:“若是证据确凿,王爷确实可管,不过……”
“不过什么?”沈清棠再度追问。
“王爷虽为藩王同样是陛下的子民。”季一再次朝京城的方向拱手,“一样要听命于陛下。一定官职的官员任免还要陛下决断。”
沈清棠听出来季一是在提醒她。
云州之所以这么乱,除了季宴时为自保装病之外,官员的任免也不都是季宴时说的算。
最起码像知州这样的官员,季宴时想动也得经过朝廷。
最好得有真实且扎实的证据。
沈清棠指着刘巡检,“这位刘巡检不管是县属小吏,却明目张胆的跟匪商勾结,无视王法要抢我的铺子。
这样的事,大管家能否为民妇做主?”
大管家:“……”
夫人,我其实也没这么闲。
面上做沉吟状。
沈清棠加码:“如今云城匪商横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谁就能在经商中拥有主动权。
咱们云州多山,气候偏寒,能耕种的土地不多。
若是老百姓连想做个谋生的小买卖都难,大管家觉得云州还能安定多久?
我们小老百姓的诉求很简单,我们就想活着!
能吃饱能穿暖的活着!”
“对!我们要活着!”
“我们要吃饭!”
“我们不想交保护费!”
“……”
台阶下方的老百姓,一手端着竹筒杯或者拿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一手握拳举的老高,以示对沈清棠的支持。
季一:“……”
他错愕的目光扫过台下,又落到沈清棠身上,目光有些复杂。
面上不显,依旧一副难以亲近不好说话的语气,“口说无凭。沈东家不会以为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让宁王府偏帮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