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吧
坐在副驾, 沈郁澜摸摸怀里享受着闭起眼的小黄,瞄了闻砚书一眼。
道路难行,眉心微微锁住, 她在认真看路。
沈郁澜有好多废话想说,想了想, 决定还是高冷一点比较好, 话太密,没有神秘感, 会自动祛魅。
车里静得只有小黄的鼾声。
下个路口掉头就是家了。
闻砚书看着后视镜, 顺便看了沈郁澜一眼,沈郁澜正盯着撑伞站在路边的两个人。
闻砚书轻轻喊她一声, “郁澜?”
她没应,愣在那里, 脸上复杂的表情让闻砚书看不懂。
闻砚书再次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从那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 车速降慢, 沈郁澜冷冷地再看她们一眼,收回视线。
谢香衣牵着的那个* 女孩,正是当年那个她短暂恋爱过两个月的女孩。
沈郁澜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不是因为还爱, 还在乎, 只是可怜自己那些年浪费的时间,笑话一样。
她忽视了闻砚书越来越落寞的神情。
车子驶进地库, 停进车位。
“郁澜, 到家了。”
沈郁澜缓过神, 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 掏出烟盒,怼了根烟进嘴里。
四处找火儿,找不到,眼神有点烦。
闻砚书靠着椅背,落寞地看着她,心酸留给自己,把最温柔一面留给她,“郁澜,一定要抽这支烟吗?”
沈郁澜抓抓头发,咬着烟含糊不清道:“嗯,想抽了。”
她说想抽烟,闻砚书就给她点烟了。
忧伤的视线穿过模糊的火光,闻砚书慢慢确定,这支烟,沈郁澜就是为别的女人抽的。
不是为了她。
那一刻,疲惫贯穿她的心,累了,突然就累了。那些伸出去缩回来的试探,用尽心机的引导和调教,深夜的隐忍和克制的感情,是她坚持在做的事,只是为了能拥有一个一心一意爱她、永远不分手的爱人。
那天她失控地为她吃醋,做出那些事,当时心里想的是,失控便失控,总会走回正轨。
那时候的她,还是满心都想着更远的以后。
可是为什么,一瞬间会觉得用了那么多心思做这一切都没了意义,什么陷阱,什么手段,什么更远更远的以后,全都懒得再去想。
深更半夜,和谢香衣一起喝酒,醉了抱在一起,被她看到了。
和黄玖儿去开房,指套被她捡到了。晚上,喊着黄玖儿的名字,亲她摸她。
还有,和谢香衣在外面过了一夜。
还有还有,她只是离开枣镇几天,回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子为了沈郁澜哭了。
那些瞬间,她都很难过,一次又一次,人心真的不是一下子凉透的。
这些以前的所有,闻砚书都可以无条件地去包容,再多的委屈难过,再难以排解的情绪,都无所谓,因为她足够强大,足够耐心,愿意给时间让沈郁澜在感情里面成长,去变成可以信赖可以和她并肩携手一生的理想伴侣。
但现在,她真的对眼前的人失去信心了。
一小时前,沈郁澜站在枣园,用那样独特浪漫的方式跟她告白,双手捧着土,亲手栽下那棵枣树的时候,她朝她笑得那么真诚,好像真的像她写在纸上的一样,喜欢她。
为什么要在告白之后,为别的女人伤感,还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闻砚书都无法不去介意,像是干净水里一粒沙,过滤得再干净,脏过就是脏过,纯粹不回原来的样子。
她是一个绝对完美主义者,伴侣在喜欢她之前,有过多少段关系,喜欢过多少人,她都可以接受。但在真正确定对方喜欢自己之后,察觉到对方一丝不专心,她就会从心底反感,真的忍受不了感情里的一点瑕疵,接受不了丁点不完美,然后就摆烂式地随她去吧。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随便了。
闻砚书安静地等沈郁澜抽完烟,开了车门,沈郁澜倾身过去,闻砚书没有躲,强笑看她,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掏空了,没有再在沈郁澜身上用什么调情一样的手段,就那么敞着领口坐着,领口开得低,提也懒得提,似乎只要沈郁澜吻下来,她就会顺势和她激吻一场,然后,再也不去想什么以后,该发生什么,就让什么发生。
“安全带没有解。”沈郁澜帮她解开了,退回去说:“闻阿姨,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呀?”
“没有呀。”闻砚书笑了,“下车吧,郁澜。”
“别,先别。”沈郁澜连忙解释,“闻阿姨,我刚才不是为了她伤心,我也不是看到她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