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帝手握那份奏折,眼神中不断闪过狐疑之色。
憨老六虽为人处世不如咿呀学语的孩童。
但憨老六在军事上的造诣。
纵观整个大乾来说。
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无论是在西北边关镇守十数年如一日的徐遇春。
还是身负常胜之军美名的楚王杨楚。
其对杨宁的评价都是极高的。
甚至有些清流党。
在私下里传言。
说燕王杨宁就是太祖武皇帝的转世。
可见这憨老六的军事造诣超群。
但就是如此一个军事造诣极高的天才。
又怎会上奏这封毫无头绪的奏折呢?
大乾皇帝心中疑虑不断。
他缓步迈出养心殿的门槛。
而后眼神迷惑的看向了头顶一汪冷清的月。
“宣东宫收复杜润入殿!汝等先行下去!”
大乾皇帝深思片刻,沉声一喝。
“臣等领命!”
养心殿内的十几个红衣大臣纷纷回应。
前一秒还在养心殿内齐刷刷跪着的众臣。
此刻就宛如南归的大雁。
成人字形,闹哄哄的离开了养心殿。
不多时。
小太监将东宫首辅杜润引来。
杜润两鬓白发颇显凌乱。
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是从被窝里被薅出来的。
“参见陛下。”
杜润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满。
毕竟是不惑之年的老臣。
大半夜被拽起来,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杜大人,朕星夜请你前来,是有一要事相商。”
大乾皇帝开门见山,将羊皮卷递给了杜润。
杜润定睛一看,立刻发掘这羊皮卷乃是东北产物。
他掸了掸袖,恭敬的接过羊皮卷。
挥手打开,几行工整的楷书,瞬间映入眼帘。
“陛下,您能确认,这封奏折是由燕王殿下所写的?”
杜润看过了奏折上的内容之后,便眉眼一紧。
冲着面前的大乾皇帝沉声问道。
而彼时的大乾皇帝闻言,先是微微一怔。
旋即双指轻叩桌面道:“正是如此啊,杜大人,不光是朕,你也觉得这封奏折不像宁儿写的吧?”
“非也,非也。”
杜润轻抚下颚,故作深沉的开口反驳道:“这封奏折以老臣之见,应当是由燕王殿下勒令书写的无误。
只不过。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燕王殿下当前一定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封奏折,本质上,更像是一纸所谓的障眼法。”
“障眼法?”
大乾皇帝深吸一口气,一脸不解的冲着面前的杜润开口反问道。
“不错。”
杜润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的回应道:“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张奏折上所写的一切,都是燕王殿下的障眼法!
以老夫之见,燕王殿下肯定是遇到了足以决定东北生死存亡的大事。”
“有什么大事,能比夺得新鹤城更加重要?”
大乾皇帝还是一脸不解,眸中的狐疑之色甚至更重了几分。
“杜大人,这新鹤城乃是在先皇在位之时就被漠北蛮子夺了去的。
新鹤城乃是公认的内东北第一重镇,其战略地位,对于整个漠北王庭来说。
又何尝不算是能影响东北局面的大事呢!”
“既然如此。”
杜润会心一笑,旋即将手中的羊皮卷归还给了大乾皇帝。
他沉声说道:“陛下应当明白,能让燕王殿下暂且放弃攻打新鹤城的,就只有攻打一座更大的城池。
以燕王殿下的军事造诣,难道陛下会觉得,燕王殿下会临阵犯傻不成?”
“攻打一座更大的城池?”
大乾皇帝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纵观整个东北,尚未有那一座重镇的规模和重要性,能比得上新鹤城啊。
杜大人莫要跟朕说谜语了,直言便是。”
大乾皇帝挠了挠头,颇为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陛下的想法过于谨慎了,在陛下眼中,东北失地才是大乾。
可在燕王殿下的眼中,漠北草原,也是大乾!”
杜润轻声一喝,虽音色不高,但却惊为天人。
大乾皇帝闻言色变,才刚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