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还好你没事。”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宁妍长长舒了一口气。
岑拒霜抬起手正欲拍宁妍的手背以示宽慰,岂料右臂的疼痛在此时传感而来。太子应是在换药,那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研磨着皮肉,猝不及防地刺挠着她的神经,她咬紧下唇才不至于痛呼出声。
宁妍瞧着她抱着右臂的痛苦模样,紧忙凑近,“拒霜你怎么了?”
岑拒霜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只得冲宁妍摆了摆手。
“可是伤到哪里了?”
宁妍性急之下已是拉着她的手腕,掀起衣袖查看,而见岑拒霜白白净净的胳膊上,只有一些细小的擦伤与淤青,方才岑拒霜疼痛之下捂着的位置,什么伤痕也没有。
宁妍把着岑拒霜的胳膊来回细看,确认其上无伤后,她把岑拒霜的衣袖又重新挽好。
她生奇之时,忽的想起,岑拒霜这疼痛的位置,似乎是与二哥受伤的地方相差无几的。
宁妍脱口而出,“欲生欲死蛊?”
岑拒霜极为诧异地抬起眼,“……宁妍怎的知道这个蛊?”
宁妍难为情地笑了笑,“这个蛊……是我无意间从南疆的巫师手里得到的,巫师说这蛊正合我乐趣,我便想着种在我和三郎身上。
上回我将这蛊放在了赏春宴的竹楼,我见这蛊没了踪迹,本以为是存放不当,虫子自己跑了,没想到是这般阴差阳错,跑到了你和二哥身上。”
岑拒霜只觉自己抓住了解蛊的关键,她激动地抓着宁妍的手,问道:“宁妍可会解这个蛊?”
宁妍奇道:“为何要解?此蛊在南疆也是个珍稀种,很多情人想要都求不到呢。”
岑拒霜轻摇着头,避重就轻地解释着,“这个蛊带来太多麻烦了。”
宁妍思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和薛三郎一样,感情之中追求俩人之间的特殊情.趣,岑拒霜身子那么柔弱,碰上太子那样受伤便一起受罪,这蛊的弊确实大于利,还不如解掉,少一个人受苦。
“好吧,我回宫后研究一下这个蛊怎么解,有了法子后,第一时间告知你。”
岑拒霜心里一直压着的重石有了突破口,她上前抱着宁妍,“多谢!”
少顷,她眼前一闪而过太子那晚背着她、想要亲她的模样,岑拒霜忐忑问着,“宁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讨厌一个人亲你,是为什么?”
那夜过后,岑拒霜想了很多。
亲吻这样的事似乎太过于暧昧,可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太子亲她。那时若不是东宫暗卫前来,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想要睁开眼阻止太子的想法。
“这简单啊,我带你去西市的流云阁,点上十个伶人,你挨个试试。”
第48章 “把最懂事最讨喜的都叫过来。”
西市, 流云阁。
一入了夜,软红香土,亭台朱栏间,飘动的彩绸随风涌动, 阵阵香风袭人。鼓声喧嚣声里, 往来人影憧憧, 挨挨挤挤地踏过门槛。
随着一辆华贵不凡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老鸨紧忙碎步朝前, 神色恭谨,点头哈腰地朝马车内的人影说着,
“哎哟哎哟, 这每天盼着风, 可把您给盼来了!”
岑拒霜随宁妍出宫来了西市的流云阁, 彼时宁妍予了她一面面纱戴上,遮去了面容, 她同宁妍从马车而出,流云阁的老鸨极为热切地相迎着。第一次出入风月场所, 她满是新奇地探头看去,依稀见得其内伺候人的小倌个个生得清秀俊俏,很是可人。
宁妍轻车熟路地带着岑拒霜踏入了其中,对一旁的老鸨招呼着, “老规矩, 把你们这里最懂事最讨喜的,都叫到包厢里来, 我来挑挑。”
老鸨连连赔笑, “您这话说的,咱们流云阁里调.教出来的, 有哪个不懂事不讨喜?”
宁妍说道:“那就都过来。”
“是是是,”老鸨回过头安排着身后的人,“赶紧去给两位贵客安排上!”
包厢明敞,盏盏烛火映着,重重垂落的纱帐之下,一张足以容下四五人的软榻置于其间,案头摆满了新鲜剔透的水果,酒盏玉碟,银筑小菜,角落里还有放置着各类乐器,琴笛箫瑟,样样俱全。
岑拒霜最觉奇特的,是包厢的屋门是半透的琉璃而制,坐在厢房里可看到琉璃外所设的一处高台,悬空而架。那高台搁置了一沉木小案,一张焦尾琴放于其上。
留意到她的打量,宁妍为之解释着,“那是流云阁特制的琴台,只有阁内最出色的伶人才可在上面弹奏,所有包厢的人都可通过这面琉璃观看。”
岑拒霜恍然,难怪这流云阁能成为京中最大的烟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