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碰杯声和压低的笑闹声从偏桌传来,倒让主桌的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罗长官特意留了三个月的菜金。”徐妈用围裙角擦着手,“我待会交给太太保管。”杨峰却笑着退回去:“徐姐操持家务辛苦,这钱你拿着用,该添置什么尽管置办。”这话像突然戳中了心窝,徐妈猛地低下头,眼眶泛起水光,喉间哽着的谢字化作扒饭的声响。
江安琪默默望着对面的男人,日光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光晕。从前只当他是手握权柄的长官,此刻见他对下人这般体恤,心底某处柔软悄然化开。她夹起块肥而不腻的回锅肉放进杨峰碗里,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快尝尝,船上的厨子手艺可不怎么好,可算能吃顿合口的了。”
杨峰,眼里漾起笑意:“你也多吃。还是徐姐这手艺,才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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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下,杨小虎、杨小峰几个少年围坐在偏桌旁,腮帮子鼓得像塞满食物的松鼠,扒饭的声响混着含糊的赞叹:"徐妈这回锅肉!肥肉入口就化!这酸辣汤,比老家馆子还地道!"徐妈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花,不停往他们碗里添菜,眼神里满是看自家孩子般的慈爱。
杨峰和江安琪本就食量小,几盘剩菜转眼被少年们倒进大碗里。杨小峰捧着圆滚滚的肚皮瘫在椅背上直打嗝:"撑死我了!徐妈,您这手艺绝了,以后我天天盼着饭点!"
暮色渐浓时,杨峰刚要推门出去透气,杨小虎一个箭步挡在门前,压低声音道:"长官,外头戒严了,散兵游勇满街晃荡,实在不安全。"杨峰推开院门张望,只见巷口路灯在风里摇晃,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正对着墙角撒尿,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响,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回屋内。
收拾完厨房,徐妈轻手轻脚走到主屋门前,指尖在门板上叩出细碎的声响:"老爷、太太,我家孩子发着烧,我回去照应一晚,明早天不亮就来备早饭。"杨峰从藤椅上起身,递过一盏手电筒:"徐姐慢些走,这世道乱,揣着防身。"
待徐妈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尾,江安琪拧开收音机旋钮,沙哑的女声裹着电流杂音流淌出来:"...国军将士正浴血奋战..."杨峰苦笑一声关掉开关:"都这时候了,还在粉饰太平。"
江安琪身着蕾丝边睡衣,如水蛇般轻盈地滑入杨峰怀中。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呢喃声带着勾人的尾音:"阿峰,往后我们就在这儿安个家..."嫣红的唇瓣轻触他下颌,杨峰喉结滚动,反身将人压进柔软的床铺,纱幔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将一室旖旎悄然遮掩。
杨峰舒展着懒腰坐起身。不同于军舰上摇晃的床铺,身下的棕绷床垫扎实又安稳,昨夜缱绻的余韵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他望着枕边江安琪蜷成虾米的睡颜,散落的青丝缠住雪白的肩头,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轻手轻脚套上军装出了门。
院里,杨小虎几个少年正扎着马步挥拳,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声响。"长官!"见他走来,少年们行礼的动作带起风声。杨峰活动了下筋骨加入队列,出拳带起的虎虎生风惊飞了枝头麻雀。厨房方向飘来葱油饼的焦香,徐妈系着蓝布围裙探出头:"快歇着!小米粥熬得稠乎,就等您几位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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