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目光如炬,扫视着厅内一众将领:“都看看!杨峰虽非黄埔出身,却对党国赤胆忠心,远胜那些临阵起义、屈膝投降的学生!”他抬手点向杨峰,“来岛后,他协助辞修推进民生改革,成果斐然。/x^g_g~k.s~.~c¢o′m?单是安置近三千伤残老兵与退伍人员,便解了多少后顾之忧!”言罢,转头对陈长官道,“他这农场办得有声有色,你即刻着手协调周边农田,助其扩大规模。”
陈长官笑着应声:“请先生放心,我马上安排!”
杨峰急忙跨前半步,朗声道:“先生且慢!恳请勿要强制迁离百姓。卑职提议,可让农户以土地入股,再聘其为农场工人,按月发放工钱。如此既能化解矛盾,又能保障农场长远发展。伤残老兵体力有限,终究难以承担重活,待农场步入正轨,我打算为他们办理退役,按月发放养老金——虽初期数额微薄,但随着农场盈利增长,待遇定能逐步提升。”
此言一出,厅内老将们交头接耳,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杨峰见状,挺直腰杆继续道:“此外,卑职正着手改良稻种,力争提高产量。首批试验田的稻谷即将成熟,届时定要呈送先生品鉴!”
蒋先生闻言,面露喜色,重重拍了拍杨峰的肩膀:“好!好!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务必大力推行!”
杨峰携家眷迁入原日据时期政要的二层宅邸。雕花铜门推开时,江安琪的指尖抚过爬满紫藤的回廊,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笑意。而每月翻倍的薪俸准时入账,杨峰并不管钱,全部交给她保管,更让她分外高兴!
远在美国的刘芝华拆开杨峰发来的电报,只看了几行字,眼泪便忍不住涌了出来。她原本满心盼着丈夫很快就能来美国与自己团聚,怎料世事难料,如今这个念想竟成了泡影。窗外,孩子正在父母的照看下嬉笑玩耍,那份热闹落在她眼里,反倒衬得心里空落落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戚悄然漫上来。
其实日子并不用她操心,轮船公司每个月都会准时汇来足够的生活费,在美国的父母、叔叔一大家子也都陪在身边,可没有丈夫在侧,心里总像缺了一块,孤独感时常趁隙作祟。/k\a/y?e¨-¨g\e`.·c+o+m`
正怔忡着,叔叔推门走了进来。刘芝华慌忙拭去泪痕,强打起精神招呼:“叔叔,您快坐。”
刘长官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芝华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原以为他会辞了军职来美国团聚,谁承想事与愿违。不过你放宽心,我的朋友说了,杨峰现在很受器重,安全方面没问题。这小子本来就擅长搞经济,如今被倚重也是情理之中。”
刘芝华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地问:“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让我带着孩子去陪他呢?”
刘长官无奈地笑了笑:“你呀,脑子里总想着那些儿女情长。他这是担心呢——万一你和孩子去了岛上,往后再想走可就难了。听他的安排吧,错不了。”
刘芝华这才恍然大悟,她用力咬了咬嘴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轻声道:“好吧。”
没过几天,杨峰的朋友爱德华专程登门拜访刘芝华。两人其实在机场初见时便已相识,此番见面倒也不生疏。
爱德华笑着开门见山:“杨夫人,我想聘请您到我的公司任职,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刘芝华如今的英语已相当流利,闻言不免有些诧异:“爱德华先生,您怎么会突然想请我去工作呢?”
“是您的丈夫,我的朋友杨峰给我写了信。”爱德华笑意温和,“他说您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怕您在这边太寂寞,特意托付我给您找份事做。不过得跟您说声抱歉,我公司的薪水不算太高,还望您多担待。要是您愿意,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刘芝华心头猛地一暖,惊喜瞬间涌了上来。她本就不是能安于清闲的人,初到美国时满心盼着杨峰来团聚,日子尚有奔头;如今团聚无望,只觉日子漫长难熬。没想到杨峰竟连这点都替她想到了,还特意托朋友为她安排——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她当即笑着应道:“太感谢您了,爱德华先生,我答应您的邀请。只是我若是做得不好,还请您多包涵。”
爱德华朗声笑道:“您放心,工作很简单,以杨夫人的聪慧,一定能胜任。”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刘芝华便到爱德华的公司上任了。+k\k^x′s?w~.-o/r?g\孩子交给家人照看着,重新投入工作的她很快找回了往日雷厉风行的状态,原本沉闷的日子仿佛一下子被点亮,竟也不觉得那么难捱了。
邮递员将一封信递到江婉如手里,她签过字,拆开信封细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