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给你踩废了信不信?”
三荆的眼睛布满血丝,生生沁出几滴泪来。孟晚觉得不对,松了脚拽拽面壁思过似的楚辞,“你下得药还让人不能开口?”楚辞颔首。孟晚扶额笑了,“那你不早说,浪费咱们时间。雪生,把他们俩抬到马车上去,咱们先尽快离开这里。”没猜错的话不光那个人烟稀少的村子,连沙坑县的锡矿上也有他们的人,他们只有三个,待的越久便越危险。雪生将两人扔进车里,从路边的草堆中割了两捆干草,边赶车边用干草搓麻绳,和孟晚学的,双重保障。“他们二人的功夫比起你来呢?”孟晚在车门处坐着问雪生。“手部关节粗大,虎口处有茧子,他们应该是会些粗浅功夫的,几个我能收拾过来,十几个就不行了。”雪生老实汇报。楚辞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转过去面对着孟晚比划,“我可以下药。”孟晚拍拍他的肩膀,“下药这种事只适合暗地里做,而且天下有奇人,难保没有你师父那样的能人不惧药性。若无绝对把握,毒药只能当做保命的手段,而非与人博弈的手段。”他向楚辞举例,“如果今天没有雪生,只有我们俩,哪怕给他们下药很轻易,但我已经不敢带你去冒险,就是这个道理,懂了吗?”楚辞似懂非懂的轻点脑袋,又抬手打了个手势,“那不回沙坑县去了,黄叶怎么办?”这会儿日头高升,按那老头所说,黄叶起码已经被抓走一天一夜了,这一天将人藏在哪里不好藏呢?他们只有三人,在陌生的县城找黄叶不亚于大海捞针,车里这两人也不见得会告诉他们真话。更何况,孟晚回望上了大路后依稀可见的破旧城门——他并不信任沙坑县知县。回去的路上孟晚让雪生绕了绕小路,快回赫山县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可以张口说话了,普通人罢了,又不是专业训练过的探子。威胁恐吓一下,基本上就开始往外倒话。“我们兄弟俩因为在家不务正业,所以专门调戏十里八乡的漂亮女娘或哥儿……”孟晚顺手从筐里拿了个小橘子,剥开后掰了两瓣放入口中,被橘子汁水润透的唇毫不留情的说了句,“雪生,把他们俩的手指各掰断一只。”甚至都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雪生出手利落的将二人手指折断,“咔哧”两声脆响后是两声惨叫。“啊!”“别,啊!”像刚才这两人往楚辞身上扔橘皮戏耍他们一样,孟晚也将橘皮砸在了他们冷汗淋漓的苍白面孔上,“现在在重新说一次,你二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叫三荆,他叫马瑜,我们是沙坑县本地人。”十指连心,三荆疼的汗水直流,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本县人?”孟晚哼了一声,“你说你是矿山旁边村子里的人我信,说自己是本县人,我就不信了。”楚辞不解,这二者为何如此矛盾?马瑜慌道:“我们不懂您说的意思,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但真的只是口中花花两句,并没想着真的冒犯你们。”孟晚闲的没事,最喜欢看人被一点点揭穿的无措感了,他语气轻飘的扔出大雷,“你们和崇哥,包括那位陈伯,乃至整个村子里的人,曾经都是锡矿上的苦役吧?”马瑜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认识崇哥,知道我们……”三荆打断他的话,嗓音阴郁,“你们那时候就在村子里,听到了陈伯和我们说的话!”孟晚脸色不变,“是又怎么样?我如今已经知道你们是一个村子的,都曾经服过苦役,可能来自岭南境内,也可能又更远的被发配至岭南。而今怕不是全村都干着略卖人口的黑买卖,行径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被人逮到?”孟晚似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拦住自己,刚开始有些害怕,想着要将橘子卖出去才强忍着胆怯回话,“我夫家是黑叶县的,家里有人犯了事被发配到沙坑县挖矿,我和弟弟一是为了过来看他,二是顺便将家里的橘子卖卖。”他微低着头,不敢与他们正面对视,漂亮的桃花眼要抬不抬地扫视三荆二人。姿态清纯、五官绮丽、神态勾人,段位不知比荷娘高超多少。哪怕是经手的哥儿女娘无数,三荆也不免咽了咽口水,另一人比他强些,想着黑叶县的,还真是陈伯任差了人。“卖橘子?就这么两筐吗?”那人问道。孟晚温声回道:“这会儿没带太多,我们兄弟二人在县城里卖了一些,大哥可以尝尝我家的橘子,若是好吃随我们回乡现摘可是可以的。”两人确定了他身份寻常,接过他手中的橘子吃着吃着突然怪笑起来。本来他们二人坏事做多了,自带一股子流氓味,这一笑就更不像是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