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忌惮之意……
却是愈发深了。
“贾瑞这小子,”太上皇淡然说道:“不过掌管绣衣卫,神京驻军二十万,你这老东西难道惧怕一个仅掌绣衣卫的年轻后辈?”
“只恐这小子风头太过强盛,皇上会令他掌管京营一营。”
“那他莫要妄想……除非朕归了天。”
“还有,”太上皇决然道:“景和功臣那边,莫要急着还钱。开国一脉想要立功受赏,你们莫要阻拦。各家银钱本就不多,也就莫要想着立这种功劳了。那林如海也不是毛头小子,理当知晓轻重缓急,待他碰过几回壁之后,自然晓得该收手时便赶紧收手,免得自讨没趣!”
“有太上皇在,老臣等人心里便有了倚仗了。”
姜铎也顾不上年迈,趴在地上,摘下帽子叩首起来。
…………
…………
“瑞弟——!瑞弟——!”
贾瑞正欲出门当值。
贾琏却出现在宁府门前,一连串地叫嚷。
没法子,只得请贾琏进来,问个究竟。
“近来在那府里是待不下去了。”贾琏叫苦不迭道:“大老爷被瑞弟撺掇着还了几十万两银子,满心以为能得个大好处。谁承想好处都被二房占了去,各家都加官进爵,独独他什么都没捞着。这一阵子脾气大得吓人,见着我不是打便是骂……还有你二嫂子也是如此,瞧着我时眼神都是冷的……”
贾瑞心中颇有些虚。
自己三番西次地撩拨凤姐,多次强行壁咚。
估摸着是有这缘故在里头?
不过这也怪不得贾瑞……
凤姐儿设下相思局,险些要了贾瑞的性命。
调戏她几回就当是利息了,贾瑞连本金都还没讨回来呢。
“你少在外头沾花惹草的,或许二嫂子就能对你亲热些。”
“那个醋坛子,我迟早要将她砸个粉碎!”
贾琏眉眼间着实透着几分狠辣与恨意。
在这个世道,男子之中,像贾瑞这般的大家公子,谁没有几房姬妾呢?
当然,亦不可过于好色。
像贾赦那般有十几二十房妾侍的,亦是不为人所敬重。
毕竟,有些事情总归要有个限度。
凤姐儿确是有些过了。
自入荣府之后,贾琏昔日的姬妾,都被打发得一个不剩。
平儿虽说是通房丫鬟,却根本不许贾琏沾身。
贾琏在外头逢场作戏一番,回来之后凤姐儿亦是没个好脸色。
在后世,凤姐儿这般做法己算宽容,可在这个时代,却管得太严了些。
也难怪,到后来凤姐儿与贾琏之间的夫妻情分,荡然无存……
“既如此,你该想法子谋个出路,只要你能有所建树,大老爷也不会无端拿你撒气了。”
贾琏苦笑着说道:“谈何容易……”
实则贾琏往日能在贾家的各项开销里捞些回扣好处。
只是近来贾家的用度急剧缩减,主要缘由便是偿还了大笔的欠银。
即便用的是赖家、吴家抄家得来的银子偿债,表面上却仍要做出银钱紧张的样子。
这可连带着把贾琏也害苦了。
还有凤姐儿的小金库,其主要来源乃是把贾家的月钱与自己的积蓄攒在一处,拿出去放利钱。
这条生财之路,如今也断了。
贾瑞再三警告。
再加上绣衣卫那日捕人之时的威势,凤姐儿是当真不敢了。
至于那些强买强卖、逼死人命、包揽官司之类的事情,凤姐也不敢再肆意插手胡为了。
这日子呀,愈发窘迫了……
“为兄意欲跟着瑞弟,打个下手……”贾琏终于道出了来意。
寻常权贵子弟,一旦当差任职之后,便可提携亲族。
给予幕僚参议之名分,参与军政事务。
贾琏己然有同知之官职。
添个参赞幕僚的官职,亦不算违逆规制。
只要有官职在身,总能暗做手脚,一年捞个几千两银子入袋也是有的。
贾瑞听了,淡淡说道:“琏二哥,我这儿规矩可是严得很。况且,贪污六十两以上者,便要斩首。”
贾琏一听,赶忙摆手道:“罢了,罢了,就当为兄未曾说过。”
“倒是有件事,你且与琏二嫂子商议一番。”
贾瑞心中一动,便将自己开办车马行之事说与贾琏知晓。
“日常经营之事,我实在没有太多闲暇。芸儿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