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帝王权术,或笼络,或威压,皆是无用。
人心原不在大明宫之中。
只可惜事发仓促……
想到此处,李玺带了几分傲气说道:“不管如何,贾敬总是要保上一保的。”
北静王面色亦是平静,眼中傲气甚是明显。
不管怎样,他们与太上皇关系甚是亲近。
只要太上皇在……
即便贾敬闹出这般大乱子,又能怎样?
先流放了去,与贾珍、贾蓉一处。
过上两日,总得想法子将贾家这几位爷弄回来才是。
不然,总归是要伤了忠臣义士之心的!
贾家宁国府这一脉,经贾敬如此一闹腾。
加之贾珍与贾蓉被流放,其为义忠亲王忠臣一脉之事,算是确凿无疑了。
宁郡王与北静王,不管心中如何咒骂贾敬荒唐该死。
该保之时还是要保的。
两位王爷皆是一脸傲然。
死了多少百姓,在他们心中,原是件无关紧要之事……
只要勋贵与宗室安然无事。
贾敬至多不过是荒唐胡闹罢了。
他二位郡王要保之人,难道还保不住不成?
…………
…………
“有兵马!”
牛继宗猛地身形一震,其余数位勋贵亦是如此。
空气陡然变得紧张压抑起来。
原本嘈杂的人声仿若突然消失了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牛继宗先是毛孔悚然竖起。
只觉似有背后被人窥探之感。
那种紧张之感,难受至极。
待发觉十王坊东边有兵马过来时,牛继宗等人方才恍然大悟!
无疑,这是一支精锐之师。
且是经过沙场征战的,并非训练出的精锐,而是上过战场,屡经鲜血洗礼的。
故而才能营造出这般可怖的杀机与压力。
“可是锐健营的前军前锋营?”
“抑或是火器营的西象营?”
“还是铁骑营下属的哪个营头?”
“莫不是赵国公亲自领兵?”
“大抵是……这般混乱之时,断不会让哪个京营将领随意领兵而出,若要出来且能镇得住场子的,唯有赵国公!”
诸多勋贵皆议论纷纷。
面上亦是惊疑之色交错。
赵国公打着白虎旗出来平乱,自是极好的。
京师这一场变乱,只消赵国公领兵出来……
哪怕就带着几个小厮家丁,白虎旗一扬。
贾敬身边那些乌合之众,立时就得作鸟兽散。
那些有意放水的守城兵马,即刻便会如打了鸡血一般,冲将上去痛加围剿。
只是……
赵国公出来,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太上皇的意思呢?
这二者不同,最终的结果亦会大相径庭……
…………
…………
贾敬一干人等,亦发觉身后有兵马出现。
尚隔得远,影影绰绰的,只瞧出是数百人为一股的骑兵。
并未打出大旗。
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大周军制,伍、队、曲、团、营,皆有制式军旗,只标明是某部、某军、某厢都之下的某营或者某团。
待到一千人的一部,都尉有权以自家姓氏为旗帜,执掌此部。
到了某军时,可采用威武的军号作为将领私人所用军旗。
到某镇、某厢都时,便以将领的私号和私人军旗来指挥调度了。
赵国公姜铎乃是白虎旗。
昔日的荣国公贾代善为飞虎旗,也因此被人称作军中二虎将。
贾代化则是必方旗,因其性烈如火,军旗亦是大团火焰之上飞翔的必方神鸟。
如今神京之中的公侯伯大将,皆有自家的将旗。
张敬唐的将旗乃是一只雄狮,只可惜绣得白白胖胖的,徒惹众人添了不少笑料。
眼前这队骑兵,却并未打出将旗。
贾敬闻得禀报,亦扭头看了看。
心中却不甚在意,只说道:“即便不是来助咱们的,也不会在此刻当真来剿灭吾等。一切,且等天亮了再说。若真有使者持着太上皇的敕令命吾等罢兵,到那时,你们自行散去便是,老夫一人去顶罪就好。”
话虽是这般说,贾敬自己亦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
骑兵数骑为一排。
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