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之中满是震惊、苦痛,亦有畏惧。
生死之际,苦痛被放大。
甄宝玉见王仁被杀,反倒镇定下来。
目中满是恨意,向着贾瑞望去。
“杀了我罢,你不加区分屠戮我家人之时,原该便连我一道杀却。”
贾瑞点头道:“我当时确是该杀了你,只是那时还以为你是如贾宝玉一般的人,于世无害。如今观之,乃我所思偏矣。你这等人,无意之中便会害人性命,断留你不得。”
贾瑞言毕,伸手过去。
将甄宝玉提起。
右手缓缓使力,捏破了甄宝玉的喉咙。
咔哒一声响过,这位貌似宝玉的贵家公子,便即殒命。
“将此二人尸首,连同护卫尸首,一并抛入永定河,记着缚上磨盘,缚得紧实些。”
“是,侯爷。”
一群暗堂之人将护卫尸身堆于马车内。
又抬起甄宝玉与王仁的尸身。
一个行动首领向贾瑞道:“侯爷,尚有何吩咐?”
“无事了。”
贾瑞既诛甄宝玉与王仁,心中平宁许多。
思之片刻,说道:“底下之事,且由我独自去做,你等随后来料理首尾便罢。”
暗堂之人,对贾瑞的身手皆钦服无比。
况其首要信条便是无条件奉命。
有的翻墙而入开了门。
将数十具尸首分别搬抬至车上。
细密雪花之下,足印旋即被掩。
贾瑞无归家之意,其杀意尚未平歇。
于院墙与屋顶之上,贾瑞飞奔向前。
雪天,杀人天。
今夜,务要杀个畅快。
…………
…………
“王仁尚未归来?”
己然将近起更了。
远处坊门前之鼓楼上,鼓手尚在缓缓敲着最后一通鼓。
幸而今至元宵佳节,金我不禁。
若在平日,便是权贵子弟亦不可公然犯宵禁。
王仁乃王子腾族兄之子,与凤姐为兄妹。
王子腾权势颇盛,王仁素日亦攀附于彼,于叔父帐下效力做事。
此子向来得算谨慎小心之人。
不意今夜至今尚未归来,王子腾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
王礼笑道:“想是与甄家那一位相谈之后,觅地饮酒去了。”
王仁亦是个标准纨绔子弟,好赌、好色且好酒。
王子腾哼了一声,说道:“回头你去教训于他,莫要因这些事而误了正事。”
…………
…………
王礼应了一声,态度颇显随意。
他甚是看轻王仁,盖因王仁贪婪且心黑。
王仁也确是如此——原著中凤姐亡故后,王仁这个亲舅舅竟打算将巧姐儿卖入妓馆。
亏得刘姥姥将巧姐儿救出。
“来人,”王子腾唤过一护院首领,吩咐道:“这两天须谨守门户,务要小心在意。”
首领忙应道:“是,老爷。”
王家有护院近二百人。
除原有之人手外,百余人乃王子腾自九边带回。
多为九边精锐。
尖哨、夜不收、架梁马,皆是精锐中之精锐。
以一当百虽难。
然以一当十,且对方尽是北虏骑兵,此等护院皆能为之。
夜空之下,小雪飘舞。
贾瑞行至王子腾府门前。
那大门黑沉沉紧闭,厚重坚实。
两排风灯悬于大门之上。
将这高门大院之威风映照而出。
贾瑞挥拳,向着大门重重一击。
两扇大门砰然作响,径首飞将出去。
有数名护院正立在门前两侧,被飞至之门砸中,口吐鲜血,胸口塌陷,眼见是不得活了。
“有敌来袭,杀啊!”
“竟然敢杀我兄弟,咱们跟他拼了!”
此等护卫乃王子腾于九边招募之心腹,皆以银钱喂饱。
见有敌来犯,竟无惧意,反应亦是极为迅捷。
数十人架起盾牌。
数十人于两侧挽弓射箭。
另有少许人持长枪大戟,主动前来迎敌。
贾瑞自地上拾起一支长戟。
呵呵,不错,还算得上称手。
“来罢,杀个痛快!”
贾瑞目中杀意昭然。
林如海所言不虚。
隆安帝、太上皇等人之所为,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