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瞥了这长子一眼。,8!6′k?a·n^s?h?u·.¨n-e*t+
眉宇间满是浓浓的失望。
虽说英郡王早被隆安帝弃了,这长子并非做皇帝的材料。
并非仅仅是寡恩、小气、刻薄的缘故。
这些品性放在皇帝身上并非致命的。
这儿子致命的短处乃是……
太过愚蠢。
没错,是无可救药的愚蠢。
“你给他讲讲。”隆安帝冷笑一声,对宝郡王吩咐了一句,而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哥。”宝郡王面上依旧挂着恬淡从容的笑意。
这般雍容华贵的气度,寻常人还真学不来。
英郡王最恨宝郡王脸上的这笑容,恨不能一拳挥将上去。
“父皇先前容忍贾瑞,乃是因他是个可造之材。”宝郡王不紧不慢地说道:“本朝外敌众多,威胁颇重,像贾瑞这般的勇将、大将,平白因为得罪几家勋贵就没了前程,那可是自毁长城之举。”
“那也不能毫无底线地纵容啊。”
“是,大哥所言极是。”宝郡王笑了笑,说道:“是以王子腾的事发生之后,父皇原是打算将贾瑞贬谪些时日的,恰逢东虏来犯,贾瑞立下不世之功。如今他依旧嚣张跋扈,不改性情,反倒成了好事。”
“却是为何?”
宝郡王眼中露出怜悯之色。
却仍柔声答道:“因贾家本就有开国一脉相随,若贾瑞再改了脾性,去拉拢更多的宗室、勋贵、文武官员、军中大将,这般勇将加上如此庞大的势力,大哥您能放心吗?他如今越是跋扈,得罪的人越多,这才越是好事啊,大哥!”
英郡王一愣,他着实未想到这一层。
继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越是体会到宝郡王说得在理。
……便越是知晓自己方才的表现是何等愚蠢。
英郡王眼中有那掩不住的不甘与恨意。
还不是父皇不停地调教宝郡王?
凭什么不调教自己?
这些帝王心术,不都是父皇传授的?
同样是皇子,自己还是皇长子,却这般藏着掖着!
这些门道,不教自己又怎会知晓?
不公平!
见英郡王眼中的恨意与怒火,宝郡王摇头一笑,拱了拱手,便赶忙也跟了出去。·l_o*v*e!y+u,e~d?u,.,o·r′g¢
在前方不远处,一大群太监簇拥着隆安帝,正朝着承天门方向赶去。
即便己有心理准备,宝郡王登上承天城门时,仍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十数万京营与皇城三卫的将士己足够壮观,还有衣袍尚黑的边军将士排列开来,延绵不断。
众多身着紫、红、蓝、绿袍的官员和吏员沿着承天门到大周门依次排班。
无数身着蓝色、灰色、白色,或是灰白色长袍短衫的京城百姓,沿着皇城街道,顺着承天门到大周门,再至正阳门的御道两侧站定。
几十万人,甚至或许有上百万人的人群庄严肃立。
待御道上出现贾瑞等人的身影时,欢呼声仿若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无数人跳跃着,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人潮汹涌,恰似海浪翻腾。
宝郡王眼中,亦有了深深的忌惮之色。
贾瑞……
得民心到这般地步,实在是可惧可畏!
…………
…………
押解队伍位于接伴使与贾瑞之后。
冯紫英、卫若兰、谢鲸、裘良等人,各自带领兵马押解着俘虏前行。
不管是京营还是边军,都未曾掺杂到献俘队伍里。
这一仗的战果乃是大将军及其麾下将士所取得的。
外来的将士要是混入其中,接受京城百姓的欢呼致敬,未免会觉得脸上发烫。
身为军人,不论身处何种阵营,争斗何等复杂,最基本的荣辱之心总是该有的。
此时此刻的荣耀,便是属于贾瑞及其部下。
队伍押解着位于正中的俘虏,那些俘虏的模样可就凄惨得多了。?w_e*n_x^u-e,b~o·o?k′.,c.o¢m¢
被俘之人中有三个千夫长,还有数十个百夫长走在最前面。
其余的几千俘虏里有甲兵,更多的则是弓骑,有十七八岁的青年,也有五六十岁的老者。
皆为光头,身着箭袍,留着小辫子。
沿途行来,被碎石子、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