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本就是极易情绪化的一位君主。,小-税-宅+ ~首¨发_
尚为皇子时,处理政务便容易冲动。
实则是受不得民间疾苦的冲击。
太上皇对此却极为不满。
下评语说隆安帝容易喜怒无常。
后来隆安帝被立为嗣君之后,便从太上皇的实录里删去了这句话。
实录虽能删去,性格却难以更改。
宝郡王在一旁嘴唇微微嚅动了几下。
实则是想规劝父皇一番。
贾瑞这般大将、勇将、悍将,功劳立得太大,武力又过高。
不但不适合在京师执掌兵权,其实外放也不妥当。
最好便是当下闲置起来,待十几二十年后,其家族繁衍昌盛,性情稳重了。
到那时再委以重用才合适。
如今还是太过冒险了。但宝郡王也深知父皇的脾性。
此刻阻拦不但毫无用处,还会令父皇大发雷霆。
甚至怀疑宝郡王暗中与什么人有所往来,受到了不良的影响。
于是在这最后时刻,宝郡王暗自叹息一声,也没有进一步劝说的举动。
英郡王依旧抿着嘴,板着脸,尚未从适才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
忠顺王、宁郡王、廉郡王、礼郡王、瑞郡王,这些宗室亲郡王皆是心有不甘,要么满脸郁悒之色。
这般大的场面,愈发稳固了隆安帝至高无上的权威。
便是太上皇亲自前来,如今也无法左右隆安帝的决策了。
城楼之下。
诚郡王李洀满脸艳羡地对贾瑞说道:“贾瑞,你这一回可得的好处可不小啊。”
贾瑞微微含笑,说道:“王爷,这也是臣拿命换来的。”
李洀摇头笑道:“也就只有你才会说这样的话,换做旁人,哪一个不是说君恩浩荡,臣受之有愧,说些恭顺有加的言语。”
贾瑞道:“王爷说得不对,得看事情怎么做,而非看怎么说。”
虽说二人之间存有一些嫌隙。,墈`书,君/ !首¨发*
贾瑞对这位郡王说话仍有些随性。
毕竟李洀并非那种心思深沉、事事算计之人的天家宗室。
当然,说话时还是有所保留的。
更为首白的话便是,这是我该得的!
凭我的功劳、战功,你爹早就该给这些好处了!
虽未明言。
李洀也明白贾瑞话中的意思。
对这位强势的勋臣大将,李洀也是无可奈何了。
贾瑞的态度甚是明显。
只从首中获取,不在曲里谋求。
功名富贵,男儿自当在马上博取。
何必仰人鼻息,靠着效忠的姿态、奴颜婢膝去求他人赏赐?
哪怕是姜铎这黄土都快埋到口鼻的老头子,赵国公和太尉的头衔、协理京营戎政的权力,难道是靠交情得来的?
还不是靠着种种功劳。
“冠军侯贾瑞。”
城头之上,传来隆安帝的声音。
更多的人将隆安帝的话传扬开来。
贾府的棚子里,众人皆站了起来,贾母亦在其中。
最紧要的时刻来临了。
…………
…………
贾瑞先是抱拳,继而高声道:“臣在!”
说罢,贾瑞又半跪下去。
相较那些好处而言,这点礼数也算不得什么了。
隆安帝略作停顿。
他忽然想起大量物资下落不明。
东虏仓促逃窜,轻骑奔出边墙之外。
先前抢掠的粮食、各类物资,还有金银器、铜器,加起来只缴回几十万。
尚不足以抚恤战死和负伤的将士。
接下来便是个无底洞,各种抚恤银最少也得几百万,还得重建两镇。
若能将东虏抢掠的东西全数追回,朝廷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可城下那个半跪之人……
罢了,隆安帝苦着脸摇了摇头。!l^a/o′k.a.n·s/h*u+.`c+o!m_
与其从贾瑞手中索要,不如另寻他法。
“贾卿此次击破东虏,斩杀其大汗,斩首万级……”
城头上如雷鸣般开始逐一陈述贾瑞的功劳。
整个神京城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皆在回味冠军侯、冠军大将军、铁骑营节度使贾瑞的功绩。
短短时日,贾瑞无论身处何种职位,皆做得极为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