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辽镇高层最为险恶之用心。.d+a.s!u-a?n·w/a/n!g+.\n`e_t¨
若一人声望过盛。
那么,便先从其声望处着手。
这一帮卑鄙污浊的小人,阴谋诡计确是层出不穷。
“大将军,救救我们总镇大人与诸多将领吧。”
前来告急的塘马哪知晓高层的险恶心思。
一骑又一骑自西平堡一带突围而出,奔至贾瑞跟前。
原本他们是要赶往广宁的,恰好在半途相逢。
塘马们身上满是血污,眼中亦血丝密布,疲惫与焦虑至极。
摆在贾瑞面前的有两个抉择。
其一是全然不顾辽镇高层的死活。
这一仗正好借东虏之力,将辽镇这破败之所拆毁。
省心又省力。
另一个选择便是疾驰而去救人。
如此便可保住不败的声望。
这般行事的结果便是留下这一群辽镇的大将及其兵马。
无疑乃是贾瑞的极大麻烦。
一匹又一匹的塘马接踵而至。
显然,辽镇兵马己近乎全军覆没。
许是这帮家伙一首佯装孱弱,兵马不操练,士卒不精悍,战马不相配,军械不修护。
待到真心想战之时,结果便是如此了。
诸多塘马哨骑,带来的是这些辽镇将领效忠的言辞,甚至还有血书。
遍观整个辽镇,能救出这帮家伙的唯有贾瑞一人,祖学恭他们,显然是将最后的希望与机会寄托于贾瑞身上了。
甚是讽刺与可笑。
冯紫英、谢鲸、卫若兰等人,亦静静望着贾瑞。
大将军的心思,他们甚是清楚。
推翻辽镇,一切重新来过。
眼前这个决断,有些两难了。
“若是你,会如何抉择?”卫若兰悄悄对谢鲸说道:“若是我,便选缓缓前行,待辽镇那群混账都死绝了,再去收拾残局……”
“我不知……”谢鲸苦笑着,转头向冯紫英问道:“小冯,你意下如何?”
冯紫英笑了笑,说道:“我如何抉择并不紧要,紧要的是大将军怎样抉择?”
“大将军会怎样抉择?”
“大将军的性情便是……”冯紫英顿了一顿,笑道:“凡事随性而为,为些许利益,委屈自己的心性,大将军断不会为之。为了辽镇这群混账,牺牲数万将士的性命,大将军亦做不出。为了掌控辽东,竟任由东虏在大周境内屠戮大周将士,大将军绝不肯做。便是要除掉辽镇这帮混账,大将军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定是要自己动手。*如\蚊?王. `吾\错/内_容\东虏,算得什么东西,他们也配与大将军争抢?”
贾瑞远远听闻,亦微微而笑。
冯紫英果真是早年的朋友,自相处至今,对贾瑞的脾性摸得甚是透彻。
丝毫不差。
即便自己要除掉那帮混账,亦得亲自动手。
让东虏趁机杀了对手,自己与辽镇这群人又有何区别?
岂不皆成了同样的混账禽兽。
“走了。”贾瑞扬了扬马鞭,高声道:“诸位,随我去瞧瞧是哪一个手下败将跑到辽镇这边来耀武扬威了。”
“是,大将军!”众将领与突骑将士皆齐声应诺。
不过数百骑,却有着气贯长虹般的昂扬气概。
“便是这些人就敢去?”一个浑身浴血的塘马,见状目瞪口呆。
他虽盼着贾瑞早些去救人。
却也未曾指望这位大将军只领着这数百骑兵便朝着核心战场冲杀过去。
那边的东虏可有好几万人之众。
辽镇亦集结了五六万的主力大军,将领们向大将军求援时,可是指望着那一万多人的铁骑营重甲骑兵赶赴过去,亦是指望那三万九边精锐轻骑。
大将军不将西万骑兵尽数带齐,就这般带着数百随行骑兵便赶过去?
这又有何用处?
“小子,咱们这些人去便足矣。”冯紫英挥了挥马鞭,面上依旧带着十分闲适的笑意。
数百骑开始加快速度,无人有丝毫担忧,众人皆是一副轻松之态。
唯有那些辽镇的塘马,个个满脸忧虑。
只是大将军与随员皆赶着奔赴战场了,他们不管情愿与否,也只能继续随行。
不管怎样。
眼见这位国公、太尉、大将军这般肆意而为的模样,这些初次与贾瑞打交道的辽镇骑兵,眼中亦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敬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