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出身于哪一派系,不管是九边还是京营出身。
贾瑞的举止,足以表明他是一位彪悍勇猛的主将。
且还要看驰援之后的结果……
若这位大将军赶过去,结果却是坐视大军覆灭。
恐怕所有幸存的辽镇将士,对贾瑞的看法便全然不同了。
不论怀着何种心思,报信的哨骑们也都调转马头,随着贾瑞和突骑们疾驰向前。
一侧是绵延向前的边墙,以及更远处蜿蜒流淌的辽河,还有每隔一段边墙便出现的墩台。
另一侧是荒野、灌木、稀疏的林地。¢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
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除了丘陵山峦,并无人家居住。
此即为边境,众人欲尽量削减边境之风险,大片土地皆荒芜着。
贾瑞疾驰着,目光亦打量着辽镇边境的情形。
这一切,皆有待他来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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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镇兵马以西平堡为核心。
祖学恭、祖学让、孙承恩等诸多将领,还有张文尘等数十监军文官。
主力兵马将近五万人,步兵三万有余,骑兵一万余众。
众多兵马无法全数进入周遭仅一里半的军堡之内。
唯有少数大将入了军堡,大量将士便在军堡之外扎营。
东虏骑兵人数与辽镇兵马相差无几。
然双方攻守之势甚是分明。
连日来的冲突与交战,东虏皆大获全胜。
外围的哨骑之战、小规模的骑兵之战,毫无例外,辽镇兵皆惨败。
这一回辽镇原是想着实放手大战一场。
东虏大军于大周神京大败亏输,辗转千里逃至辽东这边,己是狼狈至极了。
诸多东虏骑兵没了铠甲,亦失了精气神与士气,散乱得很,瞧着恰似从地底钻出的游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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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虏之狼狈,实则可想而知。
彼等转战数千里突入大周,劫掠诸多财物。
尚未享用,便被贾瑞率精锐周军迎头一击。
不但失了抢掠而来的财物,自身所积之物亦损耗不少。
若非如此,失了大汗之后,东虏怎会跑到辽镇此处大肆劫掠。
实在是若不劫掠一番,只怕今岁这个冬天便要有成批之人冻饿而死。
既然终是一死,倒不如在辽镇战死罢了。
此亦北方部族不传之秘诀。
丰年则联姻、生育子嗣、训练士卒。
荒年便与他族结仇争斗,屠灭别族,杀戮妇孺与老者。
唯有大批之人死去,余下的部族方可度过荒年。
且经此汰选之后,得以存活者,无疑皆是强悍之部族。
千年以来,北方之渔猎民族便是如此维系着部族的活力,且于冰天雪地之中存续下去。
游牧民族何以成为中原之敌?
盖因彼等之生存之道,便是于荒年之时,联合起来南下,劫掠农耕民族之产出。
无关乎文明、国家或其他事物,仅仅是纯粹的生存之道。
自先秦之狄人始,于春秋与战国之时,华夏北方诸国,如赵、燕等国便开始修筑长城。
秦修筑长城并非首创,亦非凭空而起,乃是将各国长城连接起来。
实在是胡人之压迫与威胁过于沉重了。
唯有强汉,起初于匈奴处吃了些亏,而后首至将异族打得土崩瓦解。
唐时亦是将突厥灭族或驱逐。
然剿灭一批,又兴起一批。
杀之不尽,防不胜防。
及至于大周之时,北方与东北两个方向皆有强敌。
幸得西域衰微,高原亦衰微。
不然当真是西面楚歌了。
方圆数十里之战场,于此时此刻大体被东虏骑兵掌控。
北方、南方、西方,处处皆有以百人或千人规模游动之骑兵。
东虏骑兵主要活动之地,乃是西平堡至清远堡,再至抚顺关以外千里之境。
被破开的边墙缺口达数十处,哪怕修筑于辽河边或山峦之上。
若无强兵驻守,东虏调集人手,轻易破开可容百骑穿过之缺口,实是易事。
那些墩台的守兵,东虏亦不放在眼中。
无主力兵马相配合,少量的墩台守兵根本不足为惧。
“辽镇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用。”一个新擢升的万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