馊饭,连清水都是奢求。
每日都被提堂,提去便是一顿板子,上夹棍。
十根手指皆己断裂。
身上的皮肉被打烂了,旧伤尚未痊愈,又被打得皮开肉绽。
若非怕将其弄死便无法向大周交差,恐怕李万枝早就被打死了。
如今瞧着,大体己是个半死之人了。
李万枝被痛打一顿后,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朝鲜人的气节算是全然毁了,全然毁了……”
押解李万枝的朝鲜人看着他如同看着疯子一般。
都死到临头了还说这些,当真是个疯子。
过江之后,大批周军蜂拥而来。
押解的朝鲜禁军在囚犯面前还故作威风凛凛。
看到那些武装到了牙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周军将士,一个个神色凛然,眼中的畏惧之色亦是颇为明显。
甚至有人颤栗哆嗦起来。
周军仅有数百骑,押解之人却有千余,用了数十艘大船渡江。
但众人皆知,周军只需一个冲锋,眼前这一千多号朝鲜人便会被径首碾压成肉泥,连还手之机都不会有。
众人皆战战兢兢地押着李万枝前行。
闻得消息赶来的周军兵马愈来愈多。
还有一些貌似周国平民之人汇集于道路两旁,对着李万枝等人指指点点。
这些周人皆像是家境殷实的模样,天气转暖了,他们身着轻薄的绸袍夹衫,头戴镶嵌碧玉的华贵帽子或头巾。
腰间束着玉带,上面垂挂着玉石、荷包、小刀,自然还有佩剑或者佩刀之类的物件。
相较穷困潦倒的朝鲜人而言,周国人哪怕是寻常百姓,在衣着打扮上亦是胜出许多。
在周人那满含不屑与鄙夷的眼神注视下,朝鲜人押解着百余人来到贾瑞位于汉江边的大帐之前。
数千周军骑兵骑于马上,沿着大营道路两侧列开队列。
长矛与马槊低垂着。
那雪亮的矛尖和槊尖正对着那些朝鲜人。
对方战战兢兢,几乎汗如雨下,步履维艰地向前行进着。
枪矛林立,杀意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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