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窥向夏侯玄,也不觉发自内心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怀疑。
然而想到对方身为大魏丞相,自己尚且年少。
钟会终究还是勉强自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但却马上就岔开了既定的话题。
“丞相,蜀汉南线赵雍军马,今悉数尽退。却不知,西线进驻潼关的那李牧那边,目下如何?”
“这个嘛……”
闻言,夏侯玄脸上的笑容,立即淡了不少。
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宛城蜀军,悉数尽退的欢喜之中。根本想不到钟会心中所思,只道他询问李牧那边的情况,纯属年少有为对国事颇为关心。
见此,夏侯玄颇感欣慰。
当即从众多奏报中,取出函谷关王濬派人送给自己的书信。
“士季且看,你要的蜀军西线战报,都在这里了。”
“谢丞相。”
闻言,钟会拱手作揖。
当即从夏侯玄的手中接过奏疏,悉心查阅。良久,他眉头不觉蹙得越来越紧。
见此,夏侯玄亦不觉疑惑蹙眉。
“士季,怎么了么?”
“哦不,没什么。”
钟会苦笑,却仍旧难掩心中疑惑。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正色的看向身为丞相的夏侯玄。
“丞相,根据奏报所示。就在赵雍突袭荆南,和吴国彼此打得不可开交的这段时间,西线的李牧居然一首都是按兵不动的状态。除了每天的例行挑战,如今长达数月,居然没有半点作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听到钟会发出如此灵魂质问,夏侯玄明显有些不能理解。
毕竟在他看来,函谷关本就固若金汤。加之有自己亲自培养的大将王濬镇守,根本毫无破绽可寻。
就算李牧有天大的能耐,他又岂敢兵出潼关,强行发难。
只要王濬对于蜀军的挑战选择固守不出,西线宛城又被羊祜重兵把守,挡住赵雍。蜀汉大军纵然搞出天大的动静来,他大魏江山依旧能够稳若泰山。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然而在钟会看来,蜀汉此番西南合击魏国,断然不会如此。
尤其是率领重兵驻守在西线潼关的李牧,他的战略,绝对不会像如今王濬奏疏中提到的那样。
“十几万大军,数月时间仅仅只是挑战。”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此刻,钟会蹙眉深思。
亲眼看过奏报中,荆州打得热火朝天的他,此时明显己经嗅到了原本暗藏在蜀汉战略下的阴谋味道。
可即便如此,他对于李牧心中的筹谋与算计,仍旧猜不透彻。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国中探马,几乎是连滚带爬飞跑进了夏侯玄的相府。
见此,钟会脸色刹变。
首觉告诉他,自己心中不祥的预感,即将演变……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