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到重病的老伯如今身不知在何处,她只咬牙坚持着,得快些儿去找那陈大夫才是。
行至吉东巷,璃姬想也不想,便去敲那紧闭的医馆大门。可敲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应门,璃姬心下一片冰凉,只不可抑制地生出了许许多多不好的想法来。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东文老伯都这样大的岁数了,又是个穷要饭的,为什么要为难他呢?这黑心的陈大夫将老伯藏起来,究竟是何用意?
璃姬想着自己一个势单力薄的野丫头,他们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很正常,不如去
官府试上一试。动静闹大了,这黑心大夫只怕也收不了场。
思及此,璃姬不管不顾地跑去衙门口,拿起鼓棒对着喊冤鼓便是一阵敲打。
却说到当地的父母官沈祖平接到邻镇送来的消息,说是当今圣上的胞弟镜北王殿下正在附近,也不知何时会到这吉白镇上来,正是忐忑发愁之际,却听得门外锣鼓频传,声声急促。
“小曹,你且去外面看看,是何人在击鼓?赶紧将他带进来,仔细扰了附近的居民。”
“大人,小的这就去。”
公堂之上,璃姬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那沈祖平倒也不急着断案,只唤人将那药罐子呈上来,沈祖平打开来看了一眼,又凑近了闻一闻,对着璃姬道:“小姑娘,你这坛子打开过吗?”
“回大人,并没有,小女子想着,若是打开来,洒了可如何是好?若是药汁挥发,失了应有药性也是不行的,因此小女子并未打开来过。”
沈祖平二话不说,当众将此药坛子打了开来,那坛子之中哪里有什么汤药,却是半罐子茶水罢了。
璃姬见此情形,当场就软倒在地,也不顾他人如何看她,只道:“那黑心大夫竟是骗我的……连药都是假的,我巴巴地等了大半日,可……老伯怎么办?老伯呢?”
说着说着,璃姬积压了一天的担心、焦虑、疲累与震惊都尽数化为泪水,簌簌淌下。
“我……我必须找到老伯,他生病了,那狠心的大夫,究竟将他带到何处去了?”
在场的官差见一个容色惊人的小姑娘如此伤心,也是于心不忍,那沈祖平开口道:“时辰不早了,唐儿姑娘你今天很是辛苦了,就在官署里歇一晚上吧。本官自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不行!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耽搁到明日,我爷爷还在重病之中,也不知今夜他有没有人照顾……”
那沈祖平见劝人不住,心下一沉,只着人去吉东巷将那陈大夫师徒二人带来公堂罢了。
待到那陈大夫与徒儿到场之后,这二人却矢口否认,口口声声只道:从未见过这女孩儿,也并未开过什么药与她。
璃姬是彻底傻眼了,她捉着陈大夫的衣袖急道:“你今日才去过废墟,还替我爷爷看过病,你为何装作不认得我?你把我爷爷带到哪里去了?”
“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记错了,陈某今日确实出诊了,可正午便回了医馆,这件事,我徒儿自可替我证明。你说的那个废墟,自从五年前发过一场大火,早就没有人住在那儿了……我又怎会同你去那儿给人医病?”那陈大夫面不改色的好言相劝道。
“不不不!你真的和我去过废墟,你还戴了手套给我爷爷诊了脉,还摸了他红肿的部位!大人,请相信小女子所说的话!”璃姬转头对公堂之上的沈祖平道。
“你不要信口雌黄!说我师父同你去了那劳什子废墟,你有何证据?我师父出诊是要收诊金的,可他今日除了上午那笔进账,并没有收到其他诊金,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璃姬此时百口莫辩,她感觉周遭的人都不相信她,毕竟就连她自己也纳闷,究竟这陈大夫是何道理,非要将一个老乞儿藏起来呢?他若是不愿医治,直接抬脚就走便是,当初怎地还好心替东文老伯看诊?他哪里用的上这般蜿蜒曲折的法子来陷害他们?
两边的人各执一词,谁都似乎很有道理,就这般又僵持了好一会儿,那沈祖平揉了揉眉心,道:“小姑娘,你独自一人,这夜也深了,本官在这吉白镇为官五载,那陈大夫本官也是相熟的,他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邻里平时也都找他看病,他确实没有理由将你爷爷藏起来……我看……不如你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本官派人一起同你找爷爷可好?”
璃姬闻言,却是哭了起来:“官老爷,小女子是独自一人,我爷爷是个孤苦无依的老人,他也是独自一人,何况他还生着这样重的病,他甚至连药都没有……叫我如何能安睡呢?”
璃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