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轻易地被推开,秦迹毫不犹豫地把她放到床上,他想欺身上来,却始终没有动弹。迟疑了很久,最后颓然地坐在床边,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挣扎。
语叶从床上半跪起来,从后面搂住了他。
“秦迹。”她喃喃唤他的名字,把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感受他薄薄的肌肉下的热度。
他像一座沉默的火山,明明己经被灭顶的渴望折磨,还在隐忍着,把那些叫嚣着要汹涌的痛苦苦苦压抑住。
语叶的手下滑,像一条蛇一样钻进他的掌心里,跟他十指紧扣。他的手并不细腻,她摸着他分明的骨节,像是在抚摸着一块冰冷的玉石。
秦迹回握住她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她,黑暗中,她的轮廓既柔弱又倔强。
他想撕掉她楚楚动人的伪装,毁掉她平时乖顺的模样,把她的叛逆和嚣张统统拆入腹中,是的,毁掉她!
也许爱到极深的时候也饱含着恨意。他己经不记得究竟有多少次,都想掐死她。既想剖开胸膛,挖出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想给她看一看,又想把伤口全部缝上,只给她看自己最自负最体面的地方。
现在她就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他似乎唾手可得。只要按她说的去做。
但秦迹还是放开了她,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头发养得这样的长了,像丝缎一样的冰凉,在他的指尖流动,他仿佛永远抓不住。
秦迹的眼里闪着一些邪火,但那些火焰终究还是归于熄灭了。他的口气说不好是痛苦还是心寒,只对她微微感叹:“你给我的两条路,都是死路。”
他放开了她,站起来,在离她几米的距离,仿佛在同她道别:“小语,你想要平静的生活,想跟过去一刀两断,我就如你所愿。”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卧室。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她的家中。
语叶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拒绝,甚至没有给她开口挽留的余地,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她呆呆坐在床上,一时之间既羞耻又难过。
她后知后觉的想,是她太看轻秦迹了,这么久的相处,他的讨好和宠爱给了她错觉,让她忘记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只想要片刻欢愉的关系,又怎么会轮到她!
语叶把脸捂在枕头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羞愧。她反省自己,现在怎么会沦落成这样堕落的一个人!
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如此的空虚。
她喜欢秦迹,又不想做出承诺,便自以为是的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却没想到他怎么会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也许他会因此厌恶、反感自己。特别是她今天刚刚跟秦近见了面,又来这样对他,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一场报复性的交易。她怎么能这么愚蠢!
语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想嚎啕大哭。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丢脸过,偏偏又是在秦迹面前。他现在肯定觉得自己很廉价,很失望吧!
她想起外婆对妈妈抱怨她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话,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她总是任性的想一出是一出,把一切都搞砸了!她根本不配得到真心。
大宇给她打电话,询问她和雷原的假期度过得如何。语叶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心想还能如何?简首不要太糟糕了。
语叶当然不会把“求欢被拒”这种奇耻大辱之事告诉别人,只闷闷不乐地说,跟雷原不可能了,要大宇别操这份心了。
大宇惊疑:“明明是你拒绝了别人,为什么搞得跟失恋一样?”
语叶心想,可不就是失恋了么,对大宇嘟囔了句:“比失恋还糟糕。”
“你咋了?”大宇猜测,“不会又跟那个姓秦的有关吧?”
见语叶不说话,大宇冷哼一声,仿佛极有先见之明,不以为然地说:“早说了,姓秦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人家想玩玩你,你何必当真了?哎呀,振作一点,男人多的是。阿阳有几个一起打球的基友,身材特别棒,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语叶想起秦近,心中怒不可遏,“叫我找体育男,还不如叫我去吃屎。”
“你真的疯了。”大宇啧啧了一声,“运动没有罪,有罪的是你的眼光。等你缓过来,想约会的时候记得跟我吱一声啊。”
语叶挂了电话,在家里闷了一整天。挨到工作日,她起了个大早,拿出很久没有用的化妆工具,给暗淡的脸上画了全妆。
衣柜里有很多奢牌成衣,她挑了又挑,把自己打扮的无可挑剔。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心理,但骄傲和自尊心在作祟,想以最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