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影萧条

“招兵买马？”张岭惊讶过后又是为难，“王爷，这私自募兵可是死罪，卑职岂敢擅自做主啊？”

祁隽熙却道：“可是朝廷不管你们的死活，把驻兵都撤走了，连物资都不够，你没有兵就守不住城，难道要等柔然人大肆入城劫掠，摘了你这州府的帽子，你才知道反抗？”

张岭脸色一变，犹豫中又有些颓丧。

一旁的于冕见状，赶忙道：“王爷说得有道理，没有实力和手段可不能守住朔州城的百姓，只是我们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容卑职们仔细商议过后再决定。”

祁隽熙察觉出他们的顾虑，便道：“本王既然要回北疆，今后朔州就会成为我们与京城之间的屏障，若你们同意本王的提议，招揽兵马和练兵的事本王可以为你们筹谋。”

张岭这才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说自己会考虑。

祁隽熙和沈玉颜忙了一整天，回到院中休息，祁隽熙道：“朔州局势如此，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几天了。”

“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沈玉颜道，“正好扶风镇有些百姓有些病情需要研究，我打算到哪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除了解决扶风镇的问题，其实祁隽熙心中也有些想法。

如今他和京城那边彻底决裂，就算他无心跟祁云致争夺皇位，但是他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能借此机会把朔州变成自己的腹地，将来跟京城对峙也有多一分的胜算。

而张岭和于冕这边，虽然知道情况危急，可是对于私自招兵买马的事，还是多了几分犹豫。

“我何尝不知道要增加兵力抵御外敌保护百姓？”张岭抱怨道，“只是咱们那位陛下疑心过多，万一私自屯兵惹恼了他，到时候你我都是死罪。”

于冕也叹了口气：“张兄说得不错。只是……今日柔然人被镇北王赶走了，明日他们卷土重来，我们未必抵挡得住啊。”

张岭沉思良久，问：“要不咱们请朝廷派兵增援？”

“不可。”于冕劝阻道，“至少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京城乱成一团没有时间注意我们，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先送走祁隽熙，把小皇子送回京城，否则京城那边一旦反应过来我们跟镇北王来往密切，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张岭和于冕全家老小都在朔州，给祁隽熙放行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不敢再铤而走险跟祁隽熙合作招兵买马了。

“好，就按你说的做。明日一早我就去劝镇北王离开，等扶风镇的百姓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祁隽熙和沈玉颜刚用过早饭，张岭和于冕就上门来了。

沈玉颜怀里抱着小皇子，轻声细语地哄着他，祁隽熙就坐在旁边眸含笑意地看着，若是不明情况的人，大概会以为他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只见祁隽熙低头在沈玉颜耳边说了句什么，沈玉颜笑着嗔他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王爷，王妃。”张岭走上前去。

祁隽熙这才抬头：“两位大人一起坐下用餐？”

“不了不了，卑职是有事找王爷。”

祁隽熙点了点头，叫人撤走了早饭，问：“昨日本王提起的事情，两位大人可曾考虑清楚了？”

张岭未回话，于冕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几年朔州的收成不好，我们实在拨不出多余的军费养兵，如今朝廷削减军费，我们更是有心无力……”

“是啊王爷。”张岭也终于开口，“我们何尝不想抵御外敌，为朝廷分忧呢？可是，我们实在没钱啊！”

“要是没钱发军饷，哪有人肯参军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半天，都是来哭穷的，祁隽熙也听出他们的真实想法，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将士从军，也不一定就是为了那一分两分的军饷。”

“北骑军建立初期是为了与西凉的王牌骑兵对抗，保护边疆子民，他们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领不到军饷，就连口粮都比不上西凉军，可是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岭愣了愣，无言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身后是大周的子民。”祁隽熙淡然道，“那些子民里有他们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为了保护这些，人会拿起武器。”

祁隽熙的话让张岭和于冕陷入了沉默。

叫他们久久不语，沈玉颜也开口道：“其实我和王爷都知道两位的难处，为保朔州百姓平安，二位已经尽力了。不过，我和王爷不是为了为难你们，而是为了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