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再掀波澜

昌平写的亲笔自白通过沈玉颜的手传到了沈霄那里。

沈霄看得心惊胆战，却也痛心疾首。

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父亲，可是他自认为还是个大周子民，里通外国陷害忠良这种事他不敢做，可是为什么祁云致却能屡屡为之？

可是孤掌难鸣，他得找个帮手。

选来选去，沈霄把目标对准了柳文杰。

柳文杰是个忠义之人，而且对沈玉颜和祁隽熙的态度一直都是信任的，如果能拉拢他，就能拉拢如今的大理寺，那么在京城帮助祁隽熙他们，就会更方便了。

于是，找了个时间，沈霄带着礼物以探望柳老爷为由去了一趟柳府。

自从跟沈玉盈和离，柳文杰已有一段时间没跟沈霄说过话了，朝堂上遇见也只是点头而已，这次沈霄主动拜访，连柳文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沈霄却只是神色温和地问候了柳老爷的病，并表达了歉意。

“都怪老夫教女无方，让柳少卿和柳老爷受苦了。”

柳老爷还是不怎么会说话，只能用手比比划划，脸上有愤怒和不满。

柳文杰却只是叹气，毕竟事情过去了，沈玉盈现在还像个疯子一样关在刑部大牢，他性情温和宽容，也不好对沈霄发泄什么。

“不知沈国公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件事老夫左右拿不准主意，还请少卿给我想想办法。”

“嗯？”柳文杰疑惑，“沈国公是朝中元老，若是您都拿不准主意，晚辈恐怕更不行了。”

沈霄却满脸严肃：“放眼朝中，老夫也只能找少卿商量了。柳少卿，借一步说话？”

如此神秘，就连柳文杰都有些疑惑。

安置了柳老爷，柳文杰把沈霄请进了书房。

沈霄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柳少卿也知道，老夫前段时间刚从朔州回来，在朔州的时候见过王爷和王妃。”

“难道事关王妃？”柳文杰忙问。

“实不相瞒，老夫现在在为王妃做事。”

沈霄知道柳文杰对沈玉颜的心思，因此对他的信任也多了几分，便把自己在朔州和沈玉颜商量的计划和盘托出，听得柳文杰一阵沉默。

半晌，柳文杰才道：“这么做真的能帮王妃吗？”

“老夫在京中实在没有可用的人手了。”沈霄求助地看着他，“这些日子，陛下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在眼里，大周的百姓对他也寒了心，更何况有先帝遗诏为证，这个皇位本就是镇北王的，少卿大人，难道你不想辅佐一个真正的明君吗？”

柳文杰一生都在读圣贤书，学的都是天地君亲师那套，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那份先帝遗诏，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大逆不道的念头。

可是如今，上有先帝遗诏，下有百姓之忧，他不得不考虑了。

“那沈国公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呢？”

沈霄见四下无人，赶紧将沈玉颜送来的昌平手书递上：“你先看看这个。”

柳文杰接过来，看得胆战心惊，等看完以后一摸额头，竟然全都是汗。

“这……这是真的吗？陛下竟然为了暗害王爷私放罪囚？赫连仇可是大周的罪人，当年被他屠杀的数万大周子民可还未瞑目呢！”

沈霄亦是痛心疾首：“若不是听王爷亲口所说，老夫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赫连仇屡屡进犯大周边境，是王爷亲自前去迎敌，这是千真万确的呀。”

虽然相思蛊一事过于离奇，可是赫连仇狠毒，为了对付祁隽熙，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柳文杰越想越气愤：“他怎么能这样！王爷也是他的亲弟弟呀！”

以前就听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祁云致一直给人营造一种他和祁隽熙兄友弟恭的感觉，如今看来，这帝王之家，果真无情。

“少卿，你愿不愿意同老夫一起，助王爷和王妃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柳文杰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事若成，自然是从龙之功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成……便是诛灭九族万劫不复，他想了想家中苟延残喘的老父亲，又想了想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郑重地点了点头。

京城中平静了三天，第三天清晨，一封贴满京城大街小巷的手书让所有人炸开了锅。

巡防营头领杨挚面色铁青，捧着那封手书呈递到祁云致面前。

这封昌平的亲笔手书详细地写出了祁云致私放赫连仇的经过，以及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桩桩件件皆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