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朝廷封印,韩明安终于得了休沐。*x·i?a,o·s+h/u,o.n_i!u\.`c~o.m\
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年节的喜庆。
谢初微坐在窗前,望着下人们在院中忙碌,她轻叹一声。
京城这般繁华,她却只能困在这方寸之地,想出门逛逛,却又实在有些怵。
她知道不能躲一辈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生下孩子后就与韩明安坦白。
若他...若他不能接受,她就再离开。
……
三十这日,天还未亮,韩明安就醒了。
他静静看着身侧谢初微安睡的容颜,直到她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微微,新年安康。”
“新年安康。”
两人起身梳洗穿戴整齐。韩明安从锦盒取出一块羊脂玉佩,“给微微的节礼。”说着俯身为她系在腰间,半尾鲤鱼栩栩如生,与他腰间那半恰好成对。
谢初微抿唇一笑,从妆奁里取出个香囊,“我也有礼送你。”
她虽绣得极为用心,但香囊上鲤鱼的针脚还是略显生疏。~6¢腰~看¨书`枉/ -首.发.
韩明安当即戴在腰间,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午后,韩明安带她去云昌伯府。
刚进府门,他就被请去了书房,韩母没露面,郑家姐弟陪着谢初微在暖阁说话解闷。
华灯初上时,一家人才围坐团圆。
云昌伯举杯道:“如今明安携妻归京,我们一家终得团聚。”他目光望向韩母,“愿来年诸事顺遂。”
“祝伯爷、母亲福寿安康。”韩明安举杯。
谢初微以茶代酒,轻声道:“祝伯爷、母亲新春吉祥。”
郑安然姐弟也依次祝酒。
韩母笑着让李管家端上四个绣着福字的荷包,“压岁钱,讨个吉利。”
席间,云昌伯与韩明安推杯换盏,说着朝中事。
郑安然凑近谢初微,“嫂嫂,可给小侄子想好名字了?”
“还未呢。”谢初微抚着肚子笑道,“你大哥这几日翻遍了书籍,总觉得哪个都不够好。”
郑安澈插嘴,“大哥博学多才,怎么被个名字难住了?”
韩明安闻言轻笑,“取名是大事,你们若有好的,尽管说来听听。¨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宴席过后,众人移步府门,谢初微原以为要去街上游逛,却见大家都驻足在门前。
“嫂嫂有所不知,”郑安澈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每年除夕,舞龙队都会停在府门前表演一番。”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喧天的锣鼓声。
一条金鳞红须的巨龙翻腾而来,在府门前盘旋起舞,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李管家适时递上赏银,舞龙队这才离去。
“回吧。”云昌伯淡淡道。
韩明安扶着谢初微转身,却见她回头望向街上,“安然与安澈不去街上逛逛?”
“他们年年看惯了的,”韩母解释道:“今日就留在府里。”
回到内院,云昌伯却领着众人往祠堂方向走去。
谢初微脚步微顿,不解地望向韩明安。
“嫂嫂放心,”郑安然在身后轻声道:“父亲自有安排。”
祠堂内,檀香缭绕,烛火通明。
牌位庄严肃穆,郑家世代簪缨,祖上出过三位丞相,十几位朝中重臣,云昌伯郑楷南更是少年从军,从安西军小卒一路升至定西将军,屡次击退西夏军队,战功赫赫。
按理说,韩明安既随生父姓韩,又非郑家养大,连继子都算不上,怎么能入郑家祠堂祭拜呢?
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
六个蒲团整齐摆放,云昌伯与韩母跪在前列,韩明安扶着谢初微跪在中间,郑家姐弟分跪两侧。
“列祖列宗在上,”云昌伯深深叩首,“郑楷南不孝。”
“郑氏孙媳何香英不孝。”韩母也跟着叩首。
谢初微虽满腹疑惑,还是恭敬地跟着微微叩首。
他们回到暖阁待到戌时三刻,谢初微有些乏了,韩明安送她回府,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夫君,今日我们为何会去祠堂?”
韩明安蹲下身为她脱下鞋袜,柔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我再与你说。”
待她睡熟,韩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