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有妖与鬼,那么如她这样的孩子便能活的好一些。
戚棠将刀放在胡行面前时,他只有一只眼,布满红血丝,他最初没看戚棠。
后来看着刀,看着她。
戚棠说:“你若想自戕,我给你刀,你若想活下去,就再留一只眼睛在这里。”
“我不会救你。”
印象里的戚棠软弱,身板弱弱的,小小的,永远站在局外,永远只会笑,撒个娇就能想什么有什么。
很不同了。
原来世道,竟能改变一人至此。
他无声笑起来,只有一只眼睛弯着,看着有几分疯癫的姿态,笑着笑着,浑浊的泪滚落。
虞洲仍旧如很多时候那般,站在她身侧,指节在身侧攥紧,来捂戚棠眼睛已经没必要了。
谁都不是从前的谁了。
***
有些累,比不得从前弱,但今日是真的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那种。
是以沉默寡言。
她有些记得胡行,记起来胡凭师伯,却也只能做到记起而已。
戚棠预备去休息,进了檀如意安排的厢房,虞洲停在门口,脚步停顿。
她如今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越界。
戚棠神情冷漠,即使穿着她送的衣裙,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其实,那时候,她们关系已然很近了,近到同床共枕,近到她可以替她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