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甚至不如最初。
晏池呆呆的,从她身侧过,十分自然的坐在厢房内的圆凳上。
虞洲:“……”
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戚棠已然在收拾床铺。
虞洲看着与戚棠一屋共处的晏池,问:“你与他,便是日夜都待在一处吗?”
戚棠抬眸,看着那张分外消瘦的脸:“是。”
她心里坦荡,言行并不遮掩。
虞洲却沉默,她像是没有身份可以说这些,原本戚棠与晏池便关系极好,如今更是世上唯一最亲。
林琅满腹怨恨,晏池却不同,他道心清净,却走到那一步。
也许所有人都对与扶春结成的契约心怀怨怼,他却诚心——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起誓,也一直这么做。
虞洲记起他那日杀红眼的样子,人命在他手上如草芥——
戚棠见她眼眸沉沉,似有无数话想说,可她生性沉默,戚棠便也没说。
她好像是第一次,全然没有要接话的打算,也不试图再和虞洲交谈。
你我如今先这样吧。
我辩不清是非,查不到缘由,不知善恶,只知道情谊半真半假。
也知道,你曾于我,杀意无限深。
戚棠目光淡淡的看向坐着的晏池,记起该道谢:“还未曾同你道谢,谢你将师兄带回,此恩铭记。”
你我生疏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
虞洲眨了下眼睛,她情态称得上脆弱,戚棠已然不再看她了。
虞洲只好道:“那你好好休息。”
戚棠道:“……好。”
虞洲退身出门时,从渐渐阖上的门缝里看见,戚棠翻身上床,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晏池坐在那处,光影摇曳时,一动不动。
他有一魄,为她所抽,为了扼住他杀人的手。
戚棠睡得安稳,虞洲坐在门口台阶上,心中三千思绪。
***
所以半夜,戚棠隐约察觉到什么,再抬眼,见人不请自来,和晏池面对面坐着。
画面不太对劲。
这么对坐着是要做什么?
戚棠:“嗯?”
她撑起身体,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虞洲听到动静,似乎想不到戚棠如今这样易醒,关切又愧疚道:“吵醒你了?”
其实没有声音,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戚棠:“你这是?”
她真的懵。
这似乎不是虞洲会做的事。
虞洲许久不说话,音色温柔微微沙哑:“我夜里睡不着。”
不是信不过晏池,她亲手抽的一魄令他如今形同傀儡,自然是信的。
只是不愿意。
好像于她多远,于他很近。
戚棠撑了一会儿:“你预备就这样坐着?”
虞洲垂下眼,半分委屈从她清透的眼眸中流出:“我不想你同他这样一屋。”
——我们这样久没见,你同我半句多的话也不想说。
静谧流淌,她们独处过无数夜晚。
这话直白,戚棠:“?”
虞洲能看见戚棠眼底的疑惑,她醒来之后总是疑惑,直白得好像觉得人不该有情。
怎么办呢?
虞洲道:“我知道他如今的境况,可还是不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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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114章
戚棠半面隐在漆黑中,轮廓却清晰,鼻骨直挺,她长的眼睫半压瞳孔,再看向虞洲时,仍是不太在意:“所以,你想怎么样?”
她问,她想怎么样?
虞洲没回答,只是她现在的神情看上去太难过了,戚棠目光落在她伶仃的眉眼与皎面孔中,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呢?
戚棠想,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虞洲也不答:“你不先问问我,近来过得如何吗?”
她微微笑起来,仿佛出尘不世的花,“你我已别数年。”
你应该要问的,就如同我记挂你一般记挂着我。
戚棠一怔,又留意到她瘦削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