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军的雷区,不过是给古老封印打了个补丁。
战后,神机营将十二架编钟重新封印,那些刻着音律符号的铜箔残片,被熔铸成镇关铜铃。每当北风掠过雁门关,铜铃就会发出空灵的声响,仿佛在诉说那个跨越时空的声波谜局。而赵莽的家族刺青,从此成了神机营最神秘的传承——据说只有真正理解声波奥秘的人,才能看见血脉中流动的古老音律。
双钟镇魂曲
更夫的梆子声惊飞寒鸦,赵莽猛然从梦中惊醒,探测仪发出的急促蜂鸣刺破死寂。他抄起铜丝编织的披风冲向城墙,月光如霜,洒在雁门关斑驳的城墙上。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掐断。
赵莽扶住城垛,寒风吹得他瞳孔骤缩。远处的荒原上,数十个黑影正抬着巨大的青铜钟缓缓逼近。钟体表面雕刻的菊纹泛着妖异的紫光,密密麻麻的音律刻度在月光下流转,与城内十二架明军编钟形成诡异的共鸣。倭寇敢死队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却没有一丝回音,仿佛他们行走在虚无之中。
\"快!敲响警报!\"赵莽转身大喊,却发现值守的士兵都僵立原地,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心头一凉,伸手触碰最近的士兵,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那分明是具尸体!这些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死去,却还在维持着站岗的姿势。
十二架编钟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钟体表面的二十八宿图纹渗出黑色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成古老的符咒。赵莽的探测仪疯狂跳动,屏幕上的波纹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刺耳的警报声中,他隐约听见倭寇铜钟传来的旋律,那是他在倭寇残营竹简上见过的镇魂曲。
\"大人!那些铜钟在吸编钟的音波!\"陈铁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莽回头,看见这位一向勇猛的汉子面色惨白,手中的青铜铲正不受控制地颤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十二架编钟的声波竟化作实质的锁链,被倭寇的菊纹铜钟缓缓拉扯。
城墙上的符咒突然燃起幽蓝的火焰,赵莽感觉耳膜刺痛,意识却出奇地清醒。他想起神机营古籍中的记载:战国时期,有巫祝用双钟共鸣之术,以生魂为引,可操控死者行军。难道倭寇得到了失传千年的秘术?那些死去的明军士兵,此刻正被铜钟的声波操控,成为攻击自己人的傀儡!
\"启动铜箔结界!\"赵莽扯开披风,铜丝编织的内衬在火光中闪烁。工匠们匆忙将剩余的铜箔埋入城墙根基,铜箔边缘的音律符号却诡异地自行扭曲,反而与倭寇铜钟的刻度逐渐吻合。赵莽瞳孔骤缩——这根本不是防护,而是倭寇提前埋下的陷阱!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三百枚哑弹组成的雷区开始苏醒。赵莽看着探测仪上的数据,惊觉哑弹的引爆频率竟与倭寇铜钟的音律完全同步。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操控的明军尸体开始攀爬城墙,他们的指甲缝里渗出黑色黏液,触碰到的青砖瞬间化为齑粉。
\"用编钟反击!\"赵莽抓起青铜号角,\"奏响《破魔曲》,频率调成...\"话未说完,一声巨响震得城墙摇晃。倭寇的菊纹铜钟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紫光,十二架明军编钟同时发出悲鸣,钟体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赵莽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咽喉,他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自己胸口——那里的二十八宿刺青正在发烫。
千钧一发之际,陈铁牛突然撞开赵莽。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赵莽的耳际飞过,钉入城墙后瞬间腐蚀出大洞。\"大人快走!这些铜钟是冲着您的血脉来的!\"陈铁牛的吼声中带着哭腔。赵莽这才惊觉,倭寇铜钟的音律刻度,与他血脉中的声波印记惊人地相似。
城墙下,倭寇敢死队已经架起铜钟。为首的浪人揭开兜帽,露出半边腐烂的脸,眼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他举起手中的青铜尺,精准地敲击钟体特定刻度,十二架明军编钟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赵莽的探测仪炸裂,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与倭寇铜钟相同的菊纹图案。
\"原来如此...\"赵莽擦去嘴角的血迹,\"你们用铜钟共鸣引动我的血脉之力,再借哑弹阵摧毁雁门关。但你们忘了,赵家世代镇守此地,岂会没有后手?\"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正在发光的刺青,二十八宿图纹化作流动的星图,与天空中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三百枚哑弹同时震动,却没有爆炸。赵莽的血脉之力与编钟产生共鸣,形成强大的音波屏障。倭寇的铜钟开始扭曲变形,菊纹图案渗出腥臭的黑血。那些被操控的明军尸体也停止行动,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赵莽的方向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