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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5

上北斗七星的标记,竟与七根残存的传动轴位置严丝合缝,斗柄的弧线顺着城墙延伸,末端直指地宫深处——那里正是母蛊巢穴的方向。

“七星对应七轴。”苏眉的银镯悬在半空,链节的磁石吸附着城砖缝隙里的青铜粉末,在地面组成发光的星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斗身,玉衡、开阳、摇光组成斗柄,母蛊就在斗柄的支点‘开阳星’下。”她指着星图上被朱砂圈住的位置,那里的墨迹与传动轴基座的刻痕完全吻合。

沈若谷的药箱放在第七根传动轴旁,老大夫的银簪挑起块带着蛊虫齿痕的青铜片,上面的螺旋纹比其他轴的更密集:“这是传导核心,”他将青铜片与星图对照,“开阳星是北斗的辅星,既是斗柄的支点,也是整个星象的平衡枢纽,母蛊选在这里,就是利用它的聚能特性。”

小李的算盘珠在星图边缘轻响,他正计算七轴与地脉的夹角:“斗柄每转动一度,地脉的共振频率就提升一分,”他的指尖点在“摇光星”标记,“最后一根传动轴的角度被人为调过,比星图标注的偏了七度,这是引发共振的关键偏差。”他的算盘突然卡住,算珠组成的图案,恰似母蛊巢穴的剖面图。

王武在地宫入口的石板上发现个凹槽,形状与《纪效新书》星图的北斗标记完全相同。老兵将随身携带的青铜符嵌进去,石板缓缓移开,露出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扶手竟是用明军的枪杆熔铸的,上面的“戚”字还能辨认——布扬古连这些都不肯放过,要将明军的器物彻底扭曲成邪术的载体。

下行三丈后,空气里的血腥味突然变浓。赵莽的火把照亮了岩壁上的凿痕,七组螺旋纹从不同方向汇聚向中心,那里的石台上,母蛊的残躯还在微微颤动,连接它与斗柄传动轴的青铜管,像七根畸形的血管,管内的积液在火把下泛着星光般的光泽。

“是地脉精华。”沈若谷的银簪蘸起一滴积液,在火光下拉出细长的丝,“母蛊不仅是动力源,更是过滤器,能将地脉的能量转化为驱动传动轴的力,这才是七星布局的真正用途——借星象聚地脉,再借母蛊导力。”

赵莽将《纪效新书》的“星象篇”凑近母蛊残躯,戚继光手绘的北斗图旁,用朱笔写着“斗柄指向,万物生杀,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他突然明白阿朵的错误所在:她只学了借星象聚能的术,却忘了戚继光“顺天应人”的道,将生生不息的地脉之力,变成了毁灭的火种。

第七根传动轴的基座突然传来震动,残存的齿轮开始自行转动。小李发现岩壁上的暗格,里面藏着阿朵的星象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个反向的北斗:“祖父说,斗柄可指生,亦可指死,关键在支点的转向。”笔记的边缘被泪水洇湿,墨迹晕染了“生”字的最后一笔。

“反向转动斗柄!”赵莽拽过王武,将破轴器的钢锥卡在第七根传动轴的活榫处,“按星图的正确角度调,让斗柄指回‘生’位!”他想起《纪效新书》的批注:“星象如棋,落子可逆,支点转向,全局皆活。”

钢锥撬动的瞬间,母蛊残躯里的青铜管突然喷出清水,而非墨绿色毒液。沈若谷的银簪在水中搅动,泛起的涟漪与星图上的北斗轨迹重叠:“是狼山的融雪,”老大夫的声音带着释然,“地脉之力被导回正途,开始滋养这片土地了。”

七根传动轴在反向转动中发出悠长的嗡鸣,像久未调音的编钟终于找回韵律。赵莽站在母蛊巢穴的中心,看着《纪效新书》的星图被清水浸湿,北斗七星的标记在液面上浮动,斗柄缓缓转向东方——那是广宁卫的方向,是生机升起的方位。

小李的算盘算出最后一组数据:将七轴调回正确角度,共用了三百六十下撬动,正好对应一年的天数,仿佛在说,万物的循环终究会回到正轨。王武在岩壁上凿下新的标记,用明军枪杆的残片拼出个“生”字,覆盖在原来的邪术符号上。

离开地宫时,赵莽回望那七根安静的传动轴,它们的影子在火把下组成完整的北斗,斗柄坚定地指向东方。沈若谷将母蛊的残躯焚化,骨灰撒进渗出的清水里,老大夫的银簪在灰烬中划出星轨:“戚将军说的‘顺天’,不是敬畏星象,是敬畏万物生杀的规律。”

青铜城的废墟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七根传动轴的顶端凝结着露水,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带,像给北斗七星系上了项链。赵莽将《纪效新书》的星图收好,封皮上的水渍已渐渐干涸,只留下淡淡的北斗印记。

他突然明白,这场战争的胜负,从来不在铁兽的锋利或蛊术的诡异,而在是否懂得“支点”的真谛——星象的支点在斗柄,地脉的支点在平衡,人心的支点在善恶。布扬古和阿朵找错了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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