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心也能让隔绝的大陆找到彼此。
雪地上的微缩世界最终融化在春光里,只留下狼血拓图上淡淡的印记。赵莽将图折好,放进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当长白山的狼嚎与美洲的风声产生共鸣,当东方的玉玺残片与西方的龙脉相遇,那些被地理隔断的秘密,终将在狼血的指引下,拼凑成完整的答案。
数链贯脉
赵莽的算筹在狼血拓图上排出最后一根时,烛火突然无风自动。十三根刻着女真文的竹片首尾相接,从天池火山口的位置延伸至图边缘的“四海舆图”,恰好构成道笔直的线段——用《武备志》的旧制换算,总长不多不少正是1420丈。
“除以十。”王老五的烟锅子在案几上敲出脆响,老猎户指着《四海舆图》角落的批注,“沈炼说的‘跨卷伏笔’,关键数就是一百四十二点一,你看这竹片数。”
赵莽将算筹重新排列,每十根捆成一束,最终得到十四束带零头,零头的长度恰好是一束的十分之一。当他把这个数字标在舆图上,天池火山口的坐标经纬度突然变得清晰——北纬42.1度,东经128.0度,两个数字相加的百位数与十位数,正是142.1。
“邪门了。”金允文转动水力浑天仪,铜环上的刻度与算筹得出的数字完全吻合,“从密道总长到经纬度,再到‘四海舆图’的比例尺,全串起来了。”朝鲜观星使指着仪盘中心的北斗七星,“第七颗星的高度角,也是42.1度。”
黑煞的鼻尖蹭过算筹的零头,玄色的狼毛突然泛起银光。赵莽发现狼王爪下的火山岩断面,天然形成道凹槽,宽度恰好容下一根算筹,而凹槽的数量,不多不少正是十道——仿佛长白山早就为这个除法运算准备好了教具。
沈炼推门进来时,怀里的《武备志》还带着雪气。明廷使者展开最隐秘的“考工记”分卷,指着其中“凡筑城百丈,需留一尺为泄”的记载:“1420丈除以十得142,再加上天池海拔的零头1,正好是142.1。这是明成祖时期就定下的测绘标准,茅元仪不过是把它藏进了密道。”
赵莽将狼血滴在算筹的接点处,血液顺着竹片的刻痕流动,在142.1的数字周围汇成圈。奇异的是,血圈与拓图上天池的轮廓完全重合,连火山口的七个缺口都一一对应——这证明数字密码链不仅是抽象的符号,更是对地理特征的精准描摹。
王老五在雪地里挖出块新露的玄武岩,断面的气泡分布呈现出规律的排列:每十个大泡中间必有一个小泡,与1420丈÷10的逻辑如出一辙。“老祖宗是把密码刻进石头里了。”老猎户掂着石块,“这数链怕是从修密道时就定下了。”
黑煞突然对着济州岛的方向嗥叫。赵莽展开海图,发现从长白山到济州岛的海路距离,用同样的比例尺换算,得出的数字竟是1421里——比142.1多了个零,却恰好是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的年份。
“是年份!”金允文的手指在舆图上点出更多数字,“1420年密道竣工,1421年船队出海,茅元仪是用数字把陆地密道和海上航线串起来了!”观星使迅速演算,“按这个规律,玉玺残片的另一半,应该在与142.1相关的经纬度上。”
沈炼的指尖划过《武备志》的“考工记”,突然停在“凡玺五寸,合四海”的条目上。五寸换算成现代尺度是16.7厘米,与142.1相加的百位数,恰好是济州岛某处海湾的水深——那里正是金允文之前探测到异常磁场的位置。
赵莽将算筹收入锡盒时,发现盒底刻着行极小的女真文。翻译过来是“数链如脉,一脉贯通”,原来这串数字从密道长度、经纬度、年份到水深,早已形成环环相扣的密码链,每个环节都在指引下一个方向。
黑煞叼来块新拓的海图,图上济州岛海湾的位置被狼血标了个圆点。赵莽用算筹测算,圆点到天池火山口的直线距离,除以142.1后得到的数字,恰好是狼血拓图上某个隐秘节点的坐标——这是密码链的最后一环,指向藏着另一半残片的具体位置。
“总算通了。”王老五看着案几上的数字链条,从1420丈到142.1,从经纬度到年份,像串被解开的佛珠,“沈炼要的‘还玺于朝’,金允文找的海外密道,原来都系在这串数字上。”
赵莽将密码链的演算过程抄录在《雪岭考》的补遗里,特意用红笔标出142.1这个核心数。他忽然明白,所谓“跨卷伏笔”,从来不是孤立的数字游戏,而是古人用测绘精度编织的网,将长白山的密道、四海的航线、甚至历史的节点都网罗其中,等待后人用耐心和智慧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