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弹出——他们携带的辽东银频率与模型不匹配,触发了赵莽设计的保护机制。那些人始终不明白,蒸汽机的核心不在齿轮的形状,而在频率的匹配,正如银矿的价值不在成色,而在其特有的振动频率。
玛雅祭司用骨杖敲击地面,节奏恰好与116转的频率同步。矿洞顶部的岩层随之微微震颤,露出隐藏的刻痕——那是组星际坐标,频率换算后指向银矿与星辰的共振点。“羽蛇神的鳞片振动时,会发出与星星相同的声音。”老祭司的声音发颤,“原来不是神话,是频率的共鸣。”
赵莽将频率数据记入《中西算学通解》的补编,插页上绘制着三重图案:银矿光谱的波形、齿轮转动的轨迹、星辰闪烁的周期,三者在同一水平线上交汇。他在页边批注:“银有振频,械有转速,星有光频,三者同律,故能相感。”
当西班牙军队再次进攻时,赵莽启动了防御机制。按116频率运转的蒸汽机带动棱镜阵,将银矿光谱投射到敌军阵中,与他们携带的劣质银器产生共振。那些银器在580纳米的频率下剧烈震颤,最终崩裂成碎片,就像不懂频率关联的入侵者,终究会被规律反噬。
激战中,阿武发现受伤的后金密使正用鲜血记录齿轮参数,却将116写成了611,频率的倒置让所有数据都失去了意义。“他们只抄数字,不懂数字背后的振动。”赵莽看着那些错乱的记录,忽然明白技术模仿的致命缺陷——就像鹦鹉学舌,记住了声音,却不懂语义。
战斗结束后,赵莽在蒸汽机模型的底座刻下组符号:玛雅20进制的“116”、汉字“百一十六”、光谱波形图,三者被道频率线串联。他对围观的矿工和工匠说:“银矿的秘密不在银本身,在它振动的频率;机器的奥秘不在齿轮,在转动的节奏;星星的规律不在闪烁,在光的波动。而我们记录这些的方式,无论是数字还是光线,终究是为了听懂天地的语言。”
金面具在行囊里与蒸汽机模型相撞,发出沉稳的共振声。赵莽望着修复后的塔斯科矿,阳光下的银矿反光、转动的齿轮、天边的星辰,仿佛都在按同一频率呼吸。他知道,这条由频率串联的锁链,藏着比银矿更珍贵的宝藏——证明人类的知识从来不是孤立的碎片,而是天地万物共振的回声,无论是用玛雅数字记录,还是用汉字书写,无论是通过光谱观察,还是借助齿轮测量,终究会在理解宇宙的道路上相遇。
算学同源
赵莽接过西班牙总督递来的羊皮书时,塔斯科矿的硝烟正顺着书页的褶皱缓缓沉降。书脊上烫金的拉丁语意为《新西班牙算学要略》,翻开第一页,组熟悉的符号突然撞入眼帘——“?”“—”“○”的排列方式,与玛雅20进制的计数符号几乎一致,只是旁边标注的名称变成了“点”“线”“环”。
“原来他们也懂二十进制。”阿武的指尖划过那些符号,西班牙人记录的“?—”(6)与玛雅的“?—”完全相同,只是换了套命名体系。三天前联军战败时,总督还在嘲笑玛雅计数法是“未开化的涂鸦”,此刻这本书记载的算理,却与《中西算学通解》形成了奇妙的呼应。
赵莽快速翻阅书页,发现西班牙人用二十进制计算银矿储量时,采用的“满二十进一”规则,与玛雅人的算法毫无二致。书中甚至画着与棱镜阵相似的光学装置,只是将“方田”图形称为“土地测量镜”,描述的几何原理却与《九章算术》如出一辙。
“是命名不同,不是本质不同。”赵莽指着书中的银矿换算公式,西班牙人写的“6点银换3线粮食”,与玛雅人的“?—换——粟”,计算结果完全相同。就像汉语说“太阳”,西班牙语说“sol”,指的都是同一个天体;二十进制的符号换了名字,计数的本质从未改变。
总督的脸色在火把光里忽明忽暗:“我们称二十进制为‘印第安计数法’,以为是本地人的独创……”赵莽打断他:“玛雅祭司说这是‘羽蛇神的手指计数’,你们的书里写着‘上帝创造的二十个纪元’,其实都是用身体或神话解释同一种数学规律。”
矿洞外传来后金残部的哀嚎,他们携带的《九章算术》抄本在混乱中散落,其中“粟米法”的章节被雨水浸湿,与西班牙算书的同类内容粘在了一起。赵莽捡起两页粘连的纸,发现用汉字“七”与拉丁语“septem”标注的比例换算,得出的结果分毫不差。
“技术的隔阂往往源于语言。”赵莽将两本书并排放在石桌上,《新西班牙算学要略》的二十进制符号旁,他用红笔补上玛雅文的对应名称;《中西算学通解》的空白处,则添上西班牙语的术语。两本书渐渐变成了本跨越三种语言的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