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路线,绕到未过桥的走私者身后,火铳的枪口对准那些举着风箱的背影。赵莽则站在断桥边,用分光仪照射河面,金色的光轨在岩浆中画出安全区,指引同盟的人打捞落水的走私者——不是为了怜悯,是要让他们活着见证掠夺的下场。
迭戈的呼救声渐渐微弱。他在岩浆支流中挣扎的身影,在分光仪下显露出可笑的金色轮廓,腰间未掉落的银锭在高温下熔化成丝,缠绕着他的身体,像地球给贪婪者戴上的银枷锁。赵莽数着他下沉的速度,与\"方田术\"计算的\"狭道溃逃时间\"完全一致:从炸桥到沉没,刚好七息。
石桥的残片在此时完全熔化。支流的岩浆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河面上漂浮的银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无数个被打碎的银币。查克说这是\"地脉在清点损失\",每个银珠都对应着被掠夺的玛雅资源。
赵莽在断桥的位置插上银质标杆。杆身刻着\"方田术·狭道\"的字样,旁边标注着炸桥的时辰——初三未时,这是《九章算术》与玛雅历法共同记下的时刻。当风吹过标杆,发出的响声与结晶石桥的脆响相似,像在提醒每个经过的人:有些路不能走,有些线不能越。
老陈押着被俘的走私者走过另一条支流。他们的目光始终盯着断桥的方向,那里的岩浆仍在流动,偶尔泛起的金色光轨,像在重复演示刚才的爆炸。赵莽知道,这场用\"方田术\"设计的伏击,终将成为走私者余生的噩梦——他们会永远记得,有座石桥,因为掠夺而断裂;有条生路,因为贪婪而消失。
夕阳西下时,查克在断桥旁种下玛雅的\"硫柏树\"。这种树的根系能吸收硫磺,枝叶会朝着地脉平衡的方向生长。赵莽看着树苗的影子在岩浆上拉长,与银质标杆的影子形成直角,像幅天然的\"方田图\",标注着智慧、勇气与自然规律共同守护的平衡。
他最后望了眼支流,断桥的痕迹已被岩浆覆盖,只有分光仪还能在河面上找出金色的光轨,那里曾是走私者的退路,如今成了警示的标记。这或许就是\"狭道\"的真正意义:不仅是物理上的通道,更是对选择的考验——选对了,是生路;选错了,便是绝途。
第八章 熔岩河上的对峙
黄金面具坠入熔岩河支流的瞬间,赵莽以为它会像银锭般熔化。可当查克冒着热气捞出它时,面具的黄金边缘虽泛着暗红,眼窝的水晶却完好无损,更惊人的是,被岩浆烘烤过的内侧,竟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纹路——左侧是玛雅20进制的“0”符号,像个空心的贝壳;右侧是端正的汉字“平”,笔触的转折处还嵌着细小的银粒。
“是两种文明的印记!”赵莽用银簪轻刮纹路,银粒脱落的瞬间,纹路发出淡淡的蓝光,与黄金面具原本的水晶折射形成呼应。他突然想起《羽蛇密码》里的插画:玛雅祭司与戴斗笠的东方人并肩而立,中间的石台上就放着类似的面具。
查克的手指抚过“0”符号。在玛雅历法里,“0”不是虚无,是“终结与新生”的象征,就像火山喷发后的休眠。而当他的指尖移到“平”字上,面具突然微微震动,与赵莽怀中的玉玺残片产生共鸣——玉石的红光透过布料渗出,在“平”字周围形成光晕。
“是华人探险家!”老陈凑过来看,“你看这‘平’字的笔法,有明代书法的影子,特别是最后一横的收笔,和我在泉州见过的航海日志上的字一模一样。”
激战的枪声突然从对岸传来。迭戈的残余势力想趁乱夺回面具,赵莽迅速将它塞进怀里,黄金的余温透过衣物传来,像贴着块发烫的真相。他跃回火山岩跳点时,听见面具在怀中发出嗡鸣,仿佛在催促他尽快解读这跨越时空的默契。
躲进避难所的暗格后,赵莽仔细研究面具的新纹路。玛雅“0”符号的边缘,刻着极细的20进制刻度,换算成十进制后,恰好是307——与黄金面具原本记录的硫磺储量完全一致。而“平”字的笔画间隙里,藏着用银粉写的小字:“硫银平衡,方得太平”,笔迹与《熔岩祭器》的批注如出一辙。
“他们是在合作记录矿脉的秘密。”赵莽恍然大悟,“玛雅人用20进制记储量,华人用汉字写平衡之道,这面具根本不是谁的战利品,是两个文明共同的地脉契约。”
查克突然用骨杖敲击面具的黄金边缘。“0”符号与“平”字在震动中对齐,形成完整的圆形,圆心处的银粒组成微型的勾股图——这正是赵莽之前用《九章算术》测算的30度角,也是玛雅人“光影术”的核心角度。
“祖先的传说没错。”查克的声音带着敬畏,“很久以前,有戴银饰的东方人来过,教我们用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