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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1011

着算珠,鼻尖快贴到账簿上,“初三熔的银锭,比平时整月的量还多三成,可西班牙人的船初三从不离港,银子堆在哪?”

赵莽没接话。他正用银针在历法上扎孔,每个“火之日”的符号旁都渗出淡黄色的水迹——那是用硫磺结晶泡过的针,遇历法上残留的朱砂墨就会显色。当第三十一个孔扎下去时,银针突然“啪”地断了,断口处凝结着米粒大的银珠。

“是气压。”赵莽突然起身,将账簿往历法上一覆,两者的字迹竟像拼图般嵌合,“初三火山气压最低,硫磺气沉在谷底,正好能裹住银烟。他们不是不运银子,是用银烟当掩护,在夜里用热气球运走。”

陈算盘的惊呼声撞在船板上:“热气球?就是去年从佛郎机传来的那个会飞的灯笼?”他突然想起什么,“难怪上个月初三夜里,有人看见岛上空飘着银色的云,当时还以为是海怪吐的雾!”

预警器上的玉玺残片突然发烫。赵莽抓起它冲向甲板,海面上正浮着层薄薄的黄雾,像被冻住的阳光。他把残片伸向雾中,结晶立刻炸开,黄色气体裹着细小的银粒冲上桅杆,在帆布上烧出星星点点的洞——这是硫磺浓度超标的征兆,比往日提前了整整三天。

“他们要提前熔银。”赵莽望着无名岛的方向,那里的银烟比往常更浓,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玛雅人说初三是火山神呼吸的日子,气压低的时候,地火会顺着矿脉往上涌,正好帮他们省了一半燃料。”

阿库抱着历法跑出来,羊皮纸边缘已经被他攥得发皱:“伊察姆祭司说,‘火之日’的气压能让银水在岩浆里浮起来,像油漂在水上。西班牙人在矿脉最深处挖了蓄水池,初三那天把银水倒进池里,借着气压差,银锭会自己从山体裂缝里冒出来。”

赵莽突然扯开帆布,露出里面藏着的十二具滑翔翼。这是他托泉州船坞特制的,翼骨里嵌着玉玺残片,只要靠近高浓度硫磺区就会发热,比预警器更灵敏。

“初三寅时行动。”赵莽在海图上圈出三个红点,“陈算盘带三艘船堵港口,切断他们的退路;小李带滑翔翼队潜入火山口,把炸药安在热气球仓库;我去矿脉蓄水池,把硫磺结晶倒进水里。”他拍了拍阿库的肩膀,“你带着预警器守在山腰,残片发烫到握不住时,就点燃信号弹。”

初三前夜的海雾浓得化不开。赵莽趴在滑翔翼上,翼骨里的玉玺残片像块暖玉,指引着方向穿过火山烟。快到火山口时,残片突然烫得灼手,他低头看见下方的空地上,三十多个热气球正鼓鼓囊囊地立着,银烟从球囊的缝隙里渗出来,在月光下凝成流动的银河。

“果然在这。”赵莽咬开滑翔翼的活扣,落在仓库顶的茅草堆里。仓库里传来胡安的声音,夹杂着玛雅语的哭嚎——他们又在强迫奴隶往热气球里装银锭,每个银锭上都烙着“火之日”的符号。

蓄水池藏在矿脉最深处的溶洞里。赵莽摸进去时,正撞见两个西班牙人往水里撒硫磺粉,水面立刻浮起银色的涟漪,像铺了层碎镜子。洞壁上嵌着的温度计显示,水温比平日高了五度,这是气压降低的征兆,再过两个时辰,这里的硫磺浓度会达到顶峰。

他摸出帆布包,里面是从熔银残渣里筛出的硫磺结晶,足有三十斤。刚要往水里倒,预警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玉玺残片红得像块烙铁,洞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赵总镖头真是稀客。”胡安举着火把走进来,身后跟着个玛雅祭司打扮的人,手里捧着的银盆里盛着黑色的膏状物,“知道这是什么吗?”他用匕首挑起一点膏,在火把下泛着银光,“是用玉玺粉末和硫磺调的,涂在热气球上,能让银烟不被风吹散。”

赵莽突然笑了,将整包硫磺结晶扔进蓄水池。水面瞬间炸开,黄色气体裹着银珠冲上洞顶,胡安带来的人立刻捂着脸咳嗽,火把在毒气中变成了绿色。

“你以为气压低是好事?”赵莽拽住要逃跑的胡安,将他按在蓄水池边,“硫磺气沉在谷底散不去,现在点火试试?”他夺过火把往水面一扔,绿色火焰“轰”地腾起三丈高,洞壁上的银锭遇热炸开,飞溅的银片在火中连成了网。

混乱中,赵莽看见阿库举着预警器冲进洞,残片烫得他直甩手,却死死不肯丢掉。“信号弹已经发了!”孩子的喊声混着爆炸声,“陈先生的船把港口堵死了!”

胡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银哨,吹得尖利刺耳。火山口的方向传来热气球破裂的巨响,小李带着滑翔翼队正从空中俯冲,翼骨上的玉玺残片在火光中亮成了星,像给火山系了条银色的腰带。

蓄水池的水突然顺着裂缝往下渗,带着硫磺气和银珠钻进矿脉深处。赵莽想起玛雅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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