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银锭。在完整的地磁图案前,那些汞斑渐渐淡去,像是完成了使命。他忽然觉得,这些银痕、石片、磁石,都在诉说着同一个道理:真正的智慧从不是秘密,它像大地的呼吸,藏在万物之中,等着被所有文明发现、共享。
二郎进来时,手里拿着新炼的银锭,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爹,用磁石炼的,一点汞都没有。”
赵莽接过银锭,放在石碑的圆圈中心。银锭反射的阳光照在图案上,那些弧线忽然像活了过来,在地面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大地真的在轻轻呼吸。他知道,从今天起,银不再是掠夺的工具,而是连接文明的纽带——就像那道跨越山海的地磁线,永远在默默流淌。
玉玺的催化
一、意外的发现
崇祯十一年的中秋,泉州港的月光带着海腥味,泼在市舶司验房的青砖地上。赵莽正用磁石检验新炼的银锭,指尖不小心碰倒了案上的小瓷瓶——里面装着从应天府借来的玉玺粉末,是用仿制玉玺的边角料磨的,据说与真玺一样带着微弱的磁性。
粉末簌簌落在汞齐银锭上,像撒了把碎星子。赵莽正要擦拭,忽然发现银锭表面冒起细白的烟,比寻常加热时浓密得多。他赶紧把银锭架在火盆上,没等炭火旺起来,那些烟就聚成了团,带着股刺鼻的汞味飘向窗边,在月光里看得格外清楚。
“爹,这烟不对劲!”二郎举着扇子追烟,却被赵莽拦住。他指着银锭表面,原本暗灰色的胎子正在变白,那些顽固的汞斑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添火。”赵莽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取来天平,先称了银锭的重量,又在旁边摆上只空瓷盘——往常蒸馏汞齐银,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收集到指甲盖大的汞珠,可今天刚过一刻钟,瓷盘里就积了小半滩水银,闪着妖异的光。
“快了三倍!”二郎数着滴下的汞珠,眼睛瞪得溜圆。他用镊子夹起银锭,在月光下翻来覆去地看,银质白得发亮,用刻刀刮下一点,在硝石水里几乎不起反应。
赵莽取出验银的工具,反复测试后报出数字:“含银九十九分九厘九毫。”他捏着那撮玉玺粉末,手指微微发颤,“是这粉末在起作用。”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验房里静得能听见汞珠滴落在瓷盘上的轻响。赵莽想起太阳门碎片上的地磁线,想起玉玺仿制品能吸铁屑的特性——难道这粉末里的地磁能量,能加速汞的蒸发?
他重新取来汞齐银,分作两份:一份撒玉玺粉末,一份空着作对照。半个时辰后,撒了粉末的银锭已经泛出亮白,天平称得的重量比原来轻了三成(多蒸发的汞);另一份才刚褪掉些灰色,重量只减了一成。
“不是魔法,是力。”赵莽喃喃自语。就像用扇子能加速炉火,地磁能量能让汞分子跑得更快,这是实实在在的“催化”,不是炼金术里虚无缥缈的“哲人石”。
二、地磁的力量
门多萨捧着炼金术手稿赶来时,验房里还飘着淡淡的汞味。他看着两份银锭的对比,眼镜后的眼睛差点瞪出来,手指在“地磁催化”的批注旁急促地敲着:“亚里士多德说‘自然厌恶真空’,原来大地的力量能填补银与汞之间的空隙!”
赵莽没理会这些哲学术语,他更关心实际的效果。他让二郎取来不同纯度的玉玺粉末:三成磁粉、五成磁粉、七成磁粉,分别撒在相同的汞齐银上。结果一目了然——粉末纯度越高,汞蒸发得越快,银锭的白亮程度也越明显。
“是磁强度在起作用。”赵莽用罗盘靠近粉末,指针果然随着纯度升高而偏转得更厉害,“玉玺的地磁能量越强,催化效果越好,就像好风能助火势。”
帕查库特克带着印加银匠来参观时,正赶上赵莽做实验。老银匠摸着快速变白的银锭,突然跪地对着玉玺粉末拜起来:“是银母显灵了!”他从行囊里掏出块磁石,是从太阳门废墟捡的,“这石头也能让银变纯,只是没这么快!”
赵莽把磁石粉末与玉玺粉末混在一起,撒在银锭上。令人惊讶的是,汞蒸发的速度又快了半分,银锭表面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银光,像蒙着层月华。“是不同地磁的叠加!”他恍然大悟,“太阳门的磁石与玉玺的磁粉,本质都是地磁能量,合在一起效果更强。”
二郎用算筹计算催化效率,得出的数字让商人们咋舌:往常炼十两纯银要耗三两汞,用了玉玺粉末后,只耗一两,还能多炼出半两银——那些原本被汞锁住的银分子,竟被地磁能量“逼”出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炼金术!”门多萨在手册上奋笔疾书,笔尖划破纸面,“不是点石成金的魔法,是用自然之力优化转化,就像你们的算筹优化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