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牢房里,空荡荡的,赵五条他们都不见了,甚至连床位铺盖脸盆牙刷都不见了。
坐在牢房的平板床上,狄诚的脑子里像是开了锅一样。
什么样的犯人只在这个监狱服刑五天?这五天为什么不派警卫看着而要让他一个重刑犯盯着?又为什么不能和那个犯人说一句话,甚至连那人说的话都必须忘记?
陪着他五天就能获得重大减刑,到底能减多少?赵五条他们人呢?怎么就这么几分钟,他们就都被换了号房了?
监狱的办公室里,刘涵站在高级警卫身边,“王局,目前来看,狄诚是最合适的人选,刑期长,态度良好,底子干净。”
王局点了点头,“小刘,这个事情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最高任务,必须完成!”
从那天起,狄诚住的牢房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也被通知无须去上工,他所做的,只能是在牢房里孤独的等待。
等待那个神秘犯人的到来。
狄诚在脑海里描摹了无数次那个神秘犯人的样子,他一定是个重刑犯,手上染了多少条人命,凶神恶煞,能力超群,随随便便就能越狱逃生。
怀着忐忑的心情,十天后,号房的门被打开了,狄诚知道自己的任务开始了。
“狄诚,记住我说的!”王局撂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连看都没看那个犯人一眼。
而狄诚现在终于看清了那个神秘犯人的样子。
眼前这个男人五十多岁年纪,身材消瘦,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这人并没有留监狱里犯人统一的平板寸头,甚至连囚服都没穿。
他梳着分头,虽然颜色有些花白,但发型却一丝不乱,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剪裁合身,气度不凡。
“你叫狄诚?很好,你是我的第二十二个陪监。”
男人用南方魔都的口音微笑着和狄诚打了个招呼,然后很儒雅的坐在号房的平板床上。
几分钟后,一个陌生的警卫托着一个餐盘进了号房,放下餐盘匆匆离开。
餐盘里,放着一瓶牛奶,一个苹果,几根香烟和几根火柴还有一块火柴皮。
男人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微笑着坐在狄诚面前,淡蓝色的烟气从他口里喷出来。
他的眼睛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面,眼角下垂,但那道目光似乎能看透狄诚的一切。
“狄诚,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也能看出来,你想出去报仇,你在等待出去的机会。”
男人顿了一顿,而狄诚则如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样,木讷的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消瘦男人,他的目光,真的能看透一切吗?他怎么知道我想出去?又怎么知道我想报仇?
“这五天,我知道你一句话都不能说,但如果你想能报仇,你想能活下去,你想在这个社会上出人头地,那你最好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现在,我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陈,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男人微笑着坐的很端正,那气场,那上位者的压迫力无形中己经将狄诚压的喘不过来气了。
这人,这人不就是一年前频频出现在新闻里,坐在主席台上听报告的那个?
“想起来了吧,小伙子。你和我有五天时间,希望这五天里,你能多学一点东西。”
多年后,当狄诚回想起最初监狱里的岁月,这五天时间,让他彻底脱胎换骨,让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狄诚。
“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借!借一切能借到的东西,钱,权,势,哪怕是气运。等这些都到了你手里,什么时候还,怎么还,什么该还什么不用还,那就是你自己说了算了。”
“第二,学会花,花钱,花权,借来的只有花出去,才是你的,留在身上,永远是别人的。”
“第三,乱!任何事情,浑水才能摸鱼,趁乱才能取势。把局面打乱,越乱,别人才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五天时间里,狄诚一声不吭的听陈说着,努力的把他说的每一个字牢牢印刻在心里。
一首到第五天的下午,一张牛奶瓶的标贴纸从陈的手中落到了狄诚的脚下。
“狄诚啊,你想三年内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