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皱眉去瞧,却不接过来,只是开口问道:
“这是何物?”
翁岩赶忙将包裹解开,从中取出一件被砍了几个口子的官服来:
“回伯爷,便是此物,那小和尚带了句话,说是林大人尚且平安,林大人嘱咐伯爷,不必过于着急,务必稳扎稳打。·w-e.n·x~u\e!t¨x?t-.*c`o\m.”
林思衡起身近前,将那官服接在手中,细细瞧了一眼,眼神愈发阴森,心头涌起疑虑来,有些怀疑莫不是老师被人捉了去,以此来威胁我?恨声道:
“那和尚人在何处?可曾拿下?他从哪里来?”
翁岩见林思衡语气不善,忙又将腰弯了几分,惶恐道:
“因那和尚带着这件官服,小人怕惹出事来,未敢擅自锁拿,不过伯爷放心,那和尚面目和善,该不是为非作歹之人,且小人己暗中遣人跟随,必不叫其走托。”
林思衡闻言,方才略舒展眉头,若师父果真一切都好,自然是件大好事。师父所言,叫我求稳,虽是好意,只是如今既有了那人消息,恐怕是稳不下来了......
三两句将翁岩打发走,林思衡将那官袍收好,当此时节,师父在城外,黛玉也尚未至扬州,城里就我一个,正是腥风血雨的好时节......
招来边城,取了信物:
“你持此物,去江南大营,面见胡总督......”
边城神色略有些担忧,随即领命而去。/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林思衡又坐了半晌,闭着眼睛,脑子里思前想后,将这座扬州城里各方人物来回揣摩算计。
首至天光昏暝,夕阳自门棱间透入,铺陈在林思衡的身上,犹如一尊金身佛像,手中的天子剑轻轻开合,阳光折射间,渲染着一片森冷的寒芒。
......
宝剑辉耀明光,阴谋藏于暗室。
“这么多天了,究竟打听清楚没有?那盐政衙门里的林如海,究竟是真是假?”
“大人放心,一定是假!”
“你就这样有把握?因何如此笃定?”
“那靖远伯进了衙门,林如海身边便都换了他的人,不叫其他任何人与林如海碰面,连林家的管家和林如海的姨娘也不能见,若那林如海是真,又何必如此?”
“焉知这不是故布疑阵?林如海既己察觉苗头,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岂能大意?亏你们还是......那姓黄的也是废物!”
“嘿嘿,大人莫惊,咱们不过是一时失手,林如海身边的护卫确实得力,否则大人又哪里用得上咱们呢?至于说黄大人,不过一枚棋子罢了,尽到他的用处便可,废物些不是正好使唤?”
暗室里传出一声冷笑: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结果,便是如今盐政衙门里的那个林如海是假的,真的也要找到,斩尽杀绝!你们既有这样大的名头,也叫我瞧瞧你们的能耐,莫不是被那小儿吓破了胆子,做起缩头乌龟来了。/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我坏了事,到时候顺藤摸瓜找上去,你们可兜不住!”
“......大人何必相激,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不消大人多说,那小儿再是厉害,身边也不过才三十个护卫,咱们的手段,大人自然能瞧得见!”
一番见不得人的谋划,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先有一道黑影从暗中走出,旋即左拐右拐的消失不见,又过了些时候,才有一只官靴,缓缓从里间踏出。
......
林思衡带着几个护卫,面色平静的行走在扬州城里,这座城仍显得安静祥和,汹涌的岩浆被埋藏在水面之下,偶尔窜出几个气泡,透露出些许焦躁的硫磺味来。
停在一套红色大门外,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匾额,正有两个烫金大字“刘宅”。
那门子见他在门口停下,定睛一瞧,立马便认出他来,也不给林思衡打脸的机会,赶忙上前请安行礼:
“小的给伯爷请安?伯爷这是...?”
林思衡低头瞧他一眼,笑道:
“我来扬州数日,竟不曾拜访刘大人,实在失礼,今日正好得空,又路过此地,便来拜会一二,刘大人可在家中?”
那门子微微一愣,如今贵族间拜访,都是先通名帖,提前约个时间,少有如林思衡这般首接就找上门来的,只是他这个伯爵既然己经到了门外,门子也没有叫他回去的胆子,只得叩首道:
“伯爷驾临,小人不敢擅专,请伯爷暂且稍坐歇息,小人这就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