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沉声道:“若是说行为不端……”
两个人顿时看向了梅久,沉下了脸。
“若是说行为不端……那人也不是春桃姐……”梅久说着,做出害羞的神情。
“是奴婢爱慕大公子的英勇,勾搭了大公子傅砚辞……所以奴婢是大公子的房里人……”
原本不由自主探过身子的两个人,闻言一口气松了下来。
曲水收了戒指,在手心扔了两下,“你这个丫头,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
他刚才感受到了主子的视线,哪怕她说了一句春桃的不是,下一瞬就是人头落地。
想不到这丫头倒是有点义气。
“你说你是傅砚辞的人?”男人端起茶盏,打量了梅久一眼,“傅砚辞爱饮什么茶?”
梅久几乎不过脑子不假思索:“霍山黄芽。”
“假话。”男人慢悠悠地道,“先前在他马车里,他分明饮用的是凤凰单枞。”
梅久:!!
又是凤凰单枞!她没事多喝那几盏茶干嘛,该!这该死的小家子气。
她抬眸看向男人,神情颇有些无语,将傅砚辞曾经说过的话,复读机一般重复出来:“凤凰单丛是前朝茶。据传前朝皇室甚喜。后来城破……为了不便宜给新君,前朝遗老索性放了一把火……
母树只剩了为数不多的几颗。”
她也没想到,这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她居然一字不差可以背出来,以傅砚辞当初的语气。
“凤凰单枞如此珍贵,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人爱喝?”
“大公子领西北军,他本人其实喜欢喝霍山黄芽。”
梅久无奈道。
男人,也就是南宫济民不紧不慢地吹了一口茶,饮了一口,随即放在了一旁。
耳边回响的是之前换防时,他上马车与之寒暄时,傅砚辞奉上车上茶时说得话。
——“凤凰单枞?傅将军好品味。只是如今这茶不好寻,我那还有些,明日让人送来……”
——“不必。”
似乎是觉得推辞不客气,傅砚辞难得解释了句“我对茶并不是那么偏爱,都是解渴的东西,白水也无妨,若是说茶,可能更习惯霍山黄芽。”
“那为何——”
男人嘛,一般提起女人都会相识一笑,有人喜欢炫耀女人,有人喜欢张扬睡过的女子……
南宫济民笑着的脸在扫向傅砚辞的脸时,刹住了后面的话。
能走到他们的位置上的人,心都比比干多一窍。察言观色是本能,谁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等傅砚辞开口,南宫济民率先饮了一口,“是我失言,抱歉。”
傅砚辞反而高看了他一眼,“是之前有人喜欢喝,于是便时常备着,不过如今……似乎多余了。”
……
马车里茶盏打开,凤凰单枞的味道传了出来。
男人却没喝,只是静静地看着,突然马嘶鸣声起,一个急刹,茶盏甩了出去。
傅砚辞抬手捏住了茶盏,滚热的茶水溅了他满手。
“出了什么事?”他不悦道。
“哪个不长眼的赶去投胎啊!找死离远点!”墨雨的声音响起,随即是一声惊讶,“梅瑾?”
傅砚辞刷地一声,掀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