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休闲装,手腕上戴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檀木佛珠。他站在门廊下,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就是打电话说我家风水有问题的小子?有什么高见啊?"
林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被别墅大门上方那面五边形铜镜吸引住了。镜面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五个角落的鬼脸浮雕栩栩如生,嘴角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狞笑。更令他心惊的是,腰间的罗盘又开始微微震动,指针直指那面镜子。"吴总,"林巽收回目光,直视对方,"您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梦里感觉喘不过气,像是被活埋?别墅里的物品是不是会莫名其妙地移位?晚上能听到墙壁里有抓挠的声音?"吴德海的脸色瞬间变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怎么知道?""因为您家的'五鬼运财'局,引来的不是财,而是真鬼。"林巽声音低沉,"西郊那片古墓里的东西,正在通过您家的风水局,一点一点爬出来..."就在这时,别墅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冲出门来,脸色惨白如纸:"老吴!浴室...浴室镜子里有东西!它在看着我!它在...在笑!"吴德海的双腿开始发抖,佛珠在手中捏得咯咯作响。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山后,最后一缕光线消失的瞬间,别墅大门上方的"五鬼摄财镜"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镜面上出现了五道放射状的裂纹,正好将五个鬼脸浮雕连接在一起!林巽抬头看着那面裂开的镜子,轻声道:"现在,您愿意谈谈那面镜子的事了吗?""老赵,"林巽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明天天一亮,我就得下山。王队...王队的情况可能不是普通医疗手段能解决的。我需要去找一个人。"挂断电话后,林巽从帆布包深处摸出一张泛黄的名片。那是祖父去世前留给他的,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地址和三个褪色的字:"陈三爷"。第二天清晨,林巽站在了山脚下一栋破旧的老式砖房前。房子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一条小巷深处,外墙斑驳,木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大半,门楣上挂着一面小小的、已经氧化发黑的铜镜,镜面朝外,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发黄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着他。片刻沉默后,一个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林家的娃?你爷爷死了有五年了吧?现在才来?"林巽一怔,随即点头:"陈三爷?我是林巽。爷爷临终前说,如果遇到'罗盘无故自动,指针逆旋'的情况,就来找您。"门缝后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进来吧,娃子。你身上带着死人的气味。"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陈年香灰、草药、霉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氧化的气息。四壁摆满了古旧的木架,上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器物:罗盘、铜铃、符纸、骨器、晒干的草药,以及一些林巽完全认不出来的古怪物品。陈三爷是个干瘦的老人,背驼得厉害,脸上皱纹纵横,像一张被揉皱后又展开的牛皮纸。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对襟衫,手指关节粗大,指甲泛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坐。"老人指了指一张磨得发亮的木凳,自己则慢悠悠地挪到一张堆满杂物的小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抖出一把暗黄色的细长香。林巽刚坐下,腰间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指针疯狂摆动,发出刺耳的"哒哒"声。陈三爷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巽腰间,缓缓道:"拿出来吧,让我看看林老哥的'地灵盘'被什么脏东西惊动了。"林巽取出罗盘,放在桌上。陈三爷没有立刻去碰,而是点燃了三炷香,插在一个满是香灰的小铜炉里。烟雾袅袅上升,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螺旋状。老人闭眼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才伸手按住罗盘边缘。就在他干枯的手指触碰到罗盘的瞬间,香炉里的三炷香突然齐齐熄灭!烟雾却反常地继续升腾,在罗盘上方凝聚不散,形成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的骷髅头形状!"囚龙钉..."陈三爷的声音变得异常凝重,"你们动了囚龙钉的墓?"林巽心头一震,迅速将西郊考古发现和随后发生的诡异事件简要叙述了一遍,包括那个可能布置了"五鬼运财"局的别墅区。陈三爷听完,沉默良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林娃子,你摊上大事了。囚龙钉的秽气积压了三百年,现在找到了宣泄口——那个什么'五鬼运财'局,简直就是给秽气开了扇大门!"他颤巍巍地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符纸和一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