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手指沿着地图上那条隐秘小路滑动:“地图上标注的这条小路…可直通沁水仓后山一处断崖!断崖下方,正是仓区囤积猛火油的储罐区!若能从此处潜入…以火药引燃猛火油…顷刻间便能将整个沁水仓化为火海!”
“枭”看着那条几乎被忽略的细线,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妙计!釜底抽薪!大人真乃神算!”
“但此计凶险万分!” 刘晏神色凝重,“小路崎岖隐秘,必有暗哨!断崖险峻,攀爬不易!储罐区更是守卫森严!执行此计者…九死一生!”
“枭”猛地抱拳,声音铿锵如铁:“大人!将此图与计策交予卑职!卑职亲率百骑司死士前往!纵粉身碎骨,亦必焚此粮仓,断贼军粮道!”
裴冕和杨炎也激动起来:“刘兄!此计若成,便是泼天大功!足以扭转乾坤啊!”
刘晏看着“枭”眼中那视死如归的决绝,又看看手中这份承载着帝国命运的地图,重重点头:“好!枭统领!此图与焚仓之策,就托付于你了!切记,事若不成,立刻毁图!绝不可落入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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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明白!” “枭”郑重地接过绢帛地图,如同接过一座燃烧的山岳。*x-i,n_x¨s¨c+m,s^.¢c\o′m\他不再多言,勒转马头,对着身后几名最精锐的暗卫低喝:“甲队!随我走!目标——滏口陉!” 数名暗卫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紧随“枭”策马脱离队伍,冲入旁边一条更加幽暗狭窄的山道,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刘晏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裴冕和杨炎道:“裴兄,杨兄,我们也需加快脚程!绕开大道,直插相州!必须在安禄山察觉之前,将剩余的账册和太原失陷的消息,火速呈送陛下!”
骡队再次启程,在风雪弥漫的崎岖山道上,向着未知的前路和沉重的使命,艰难前行。
逻些城·布达拉宫金顶
高原的阳光依旧炽烈,却驱不散金顶平台上弥漫的肃杀与悲怆。那面雪白的鹰旗低垂着,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高仙芝一身戎装,矗立在巨大的阿育王石柱拓片前。拓片上,那些古老的婆罗米文箴言旁,清晰地拓印着一片喷溅状的血迹和几道深深的刀痕!旁边还附着一张潦草的军报,详细描述了迦毗罗卫伏击的惨烈,以及…那些装备精良、悍不畏死的黑衣大食佣兵!
高仙芝的手指,缓缓抚过拓片上那片暗红色的血痕,仿佛能感受到张议潮和他的归义军勇士们临死前的愤怒与不甘。他的脸色如同万载寒冰,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侍立在旁的将领们大气都不敢出。
“黑衣…大食…‘新月弯刀’…” 高仙芝的声音低沉,如同暴风雪来临前的闷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好…很好…泥婆罗不够他们躲…还要勾连大食…把手…伸到我安西军的刀锋之下!”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扫过肃立的将领们:“张议潮…和归义军的弟兄们…不能白死!吐蕃赞普…必须死!那些大食的爪子…也要给本帅一根根剁下来——!”
“传令——!” 高仙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戈裂帛!
“飞骑六百里加急!传令安西四镇!”
“…即日起——!”
“…进入…最高战备——!”
“…整军!备械!囤粮秣!”
“…所有通往河中(中亚锡尔河、阿姆河流域)及大食之商道——严加盘查!”
“…凡有形迹可疑之大食商旅、僧侣…一律扣押!严加审讯!”
“…凡有私通吐蕃、大食之部族酋首…”
高仙芝眼中杀机爆射,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地:
“——视为叛逆——!”
“——诛其首领——!收其部众——!!!”
“得令——!” 将领们轰然应诺,声震金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帅那压抑不住的、即将喷发的怒火!安西军这头盘踞在西域的猛虎,彻底被激怒了!它的獠牙,已转向了更西方的黑衣大食!
高仙芝再次看向西方那片层峦叠嶂、通往天竺和波斯的群山,声音冰冷,却带着一种踏破山河的决绝:
“再传令…给碎叶镇守使夫蒙灵察!”
“…命其…精选安西跳荡五百!向导通译若干!轻装简从!”
“…循赞普遁逃之迹…潜入…泥婆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