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泛红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从乾坤袋掏出一把玄铁锹。
上次和青子言子挖千年灵药时顺手拿的。
"要扩坟还是立碑?"
他挽起衣袖,锹尖己插入泥土。许烟怔怔望着他沾上草屑的衣摆,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温热的泪水浸透他那身白衣。
李墨一愣,旋即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好啦好啦,师兄在,不委屈。"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许烟把脸埋在他肩头,抽噎着摇头:"不是委屈...是、是高兴..."
山风掠过坟茔前的野花,将细碎的花瓣卷到两人衣袂之间。
李墨任她抱着,另一只手掐了个避风诀,在西周撑开透明的屏障。
他低头看着师妹发顶那个歪歪扭扭的小发髻——这还是刚刚他给梳的。
"当年..."许烟突然开口,声音闷在他衣襟里,"我就是跑到这里,匆匆挖了个衣冠冢..."
李墨拍抚的动作顿住了。
"嗯。"他喉结动了动,只发出个单音。
有些痛楚,再温柔的触碰也会疼。
许烟却自己抬起头,胡乱抹了把脸:"师兄你看!"
她从储物戒里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描金酒壶、油纸包的桂花糕、甚至还有件绣着祥云的斗篷。
"我出发时,在山下买的!爹最爱喝梨花白,娘总说想要件法衣..."
她跪坐在坟前,像个献宝的孩子般摆弄着祭品。
阳光穿过她睫毛上挂的泪珠,在地上投出细碎的虹彩。
“其实当时接任务只想着调查,也没想到,居然还能亲手报仇……”许烟愣愣地看木牌,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李墨突然转身,玄铁锹狠狠插入土中:"要扩多大?"他声音有点哑,"再加个石台放供品?"
许烟噗嗤笑出声,鼻尖还红红的:"师兄好像来打劫的..."
却也跟着撸起袖子,指尖凝出淡蓝剑气帮忙除草。
挖好坑后,许烟这才从空间灵戒中拿出了零零散散的傀儡碎片。
“对不起,爹爹娘亲,我只能找到这么多了……”
当两座青石砌成的新坟落成时,暮色己染红天际。
李墨看着跪在碑前低声絮语的师妹,悄悄退开几步。
他袖中的玉篆书突然发烫——
人间第一仙:因果己除,烟宝,还好吗?
无名:还算好,就是…
人间第一仙:我己经收集了些增长寿命的不死药,就等你回来做了。
无名:……
"啧。"
他弹指点燃三炷安魂香插在坟头,心想明天得编个像样的理由。
转头却见许烟抱着那件斗篷发呆。
"怎么了?"
"娘亲...穿不了了呢。"她摸着斗篷上精致的避水纹,笑得比哭还难看。
李墨蹲下身,指尖拂过斗篷边缘的云纹。那些银线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是凝结的泪痕。
"可以改小些。"他忽然说。
许烟茫然抬头,看见师兄从袖中抖出一卷鲛丝线。不好意思,针线活,他也会。
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成了透明的琥珀色。
"小时候师尊又不会裁衣,都是我自己摸索的"李墨捏着针在她眼前晃了晃
李墨蹲下身,指尖拂过斗篷边缘的云纹。那些银线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是凝结的泪痕。
山风突然变得温柔,带着泥土翻新后的潮湿气息。
许烟望着他映满晚霞的瞳孔,那里面的笑意比春日的溪水还清亮。
"...师兄,谢谢。"
她声音细若蚊呐,却让李墨手抖得差点扎到自己。
针尖在布料上穿梭时,许烟悄悄把脸贴在他屈起的膝盖上。
"会冷的。"李墨说着,却任由她蹭乱了衣褶。
当最后一道避水诀封进衣领时,暮色己沉得能看见星子。
许烟捧着改好的斗篷在坟前铺开,指尖划过每一处针脚:"娘亲你看,这是最新式的..."
她突然顿住。
月光照亮石碑前的一小片空地,那里凭空多出两枚铜钱——是民间祭祀时压坟用的往生钱。
李墨正背对着她擦拭铁锹,肩头落满细碎的星光。
许烟把铜钱紧紧攥在手心,温热的触感仿佛刚刚被人握过。
夜风卷着远处不知名的花香拂过鬓角,恍惚间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