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母亲梳头的手。

"师兄。"她轻轻唤道，"我们种棵梨树好不好？"

玄铁锹再次插入土里的声响惊起了几只萤火虫。

至于哪来的梨树？对不起了青子。

李墨抹了把汗，突然发现许烟正用剑气在树苗周围刻阵——是能聚灵养土的春风化雨阵。

"跟谁学的？"他挑眉。

这阵法连内门弟子都要研习半年。

许烟眨眨眼："三师姐在旁边练习的时候..."

可恶，这就是天才吗。

月光下的梨树苗轻轻摇曳，嫩叶上还沾着他们方才浇的泉水。

许烟解下腰间玉佩挂在枝头，玉坠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这样爹娘就能听见花开的声音了。"她笑着说，眼里的水光比玉佩还亮。

李墨突然掐诀引来一阵山风。

万千萤火随之升起，将新坟与梨树笼在柔光里，少女转身时衣袂翻飞。

许烟指尖的血丝突然躁动起来，却在触及他衣袖时变得异常温柔，它轻轻缠住李墨的小指。

"走了。"李墨假装没发现这小动作，只是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飞剑掠过长空时，许烟忽然回头。夜风送来梨树苗沙沙的响动，恍惚间竟像是谁在哼着童年的歌谣。

她偷偷攥住师兄的袖角，感受到他悄悄放慢了剑速。她轻轻问道：“师兄，爹爹常说，人死后会化作星星看着亲人，是真的吗？”

李墨沉默片刻，轻轻开口：“嗯，所以你要活得璀璨，比任何人都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