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首词描绘了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充满了对自然的向往和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洒脱。
海棠垛垛听着听着,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待范隐念完,她脸上的清冷之色己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欣赏。
“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首我很喜欢。”
“比刚刚那几首硬夸我的,好多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海棠垛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范隐,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生活风格啊?”
“你对我这么了解啊?”
范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是。”
“我出发前,可是对你们北奇各大人物做了【攻略】的。”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准备充分。
海棠垛垛闻言,深深地看了范隐一眼,眼神复杂。
“一个出使任务,居然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难缠的对手啊。”
她由衷地感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也带着几分佩服。
范隐摆了摆手,故作谦虚。
“毕竟此次出使,任务非凡,危险重重。”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看,来杀我的,有燕小艺。”
“来救肖恩的,有上衫虎。”
“来杀肖恩的,有你。”
“我若是不做足准备,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海棠垛垛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也对。”
她沉吟片刻,又道。
“不过,你倒是心机颇深。”
“引我、上衫虎、燕小艺三方人马而来,然后借机除掉了对你威胁最大的燕小艺。”
“还顺手将这盆脏水泼给了上衫虎。”
“计划精密,环环相扣,当真是好手段。”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范隐闻言,却哈哈一笑。
“哪里,哪里。”
他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副“你太高看我了”的表情。
“其实,我都是瞎来的。”
“我也不确定,你们三方人马究竟会不会来。”
“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来,以什么方式来。”
“我就是单纯碰运气罢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只是巧合。
海棠垛垛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那你运气可真够好的。”
她哼了一声。
范隐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
“或许吧。”
“我这人,运气一向不差。”
河滩边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拂着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
海棠垛垛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范隐刚刚所说的一切。
她再次看向范隐,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不解。
“哎。”
她突然开口问道。
“你这随口一吟,便是能够流传千古的佳作。”
“如今小小年纪,武道修为便己臻九品之境,而且还是远超寻常九品,几乎能与大宗师比肩的九品。”
“我还听说,你们庆国军中那两种神乎其神的神药,其研制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还听说你有一把造型奇特的【乐器】,能弹奏出世间从未有过的旋律,更能唱出一些绝无仅有的好歌。”
“更重要的是,你先前在被燕小艺射了一箭之后,那个堪称神迹的‘复活’场面……”
海棠垛垛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范隐,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
范隐闻言,失笑出声。
“当然不是。”
他摇了摇头,神情认真了几分。
“至于你说的那个‘复活’,其实只是一种障眼法,算是一种比较高明的【戏法】罢了。”
“并非真的死而复生。”
海棠垛垛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最终,她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
然后,她转回头,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黑沉沉的河面,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河滩边,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只有范贤在不远处,依旧紧张地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