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小人知道,咱们上京城里许多达官显贵,明面上斯斯文文,道貌岸然,可私底下玩得比谁都花。”
“好多都是从小就掏空了身子,长大后,那方面…就不太行了。”
“这个东西,绝对对他们的胃口。”
范隐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
“孺子可教也。”
说着,他仿佛变戏法一般,又从怀里掏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白玉小瓶,一股脑地扔给了指挥同知。
瓶子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指挥同知手忙脚乱地将它们全部接入怀中,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头一阵狂跳。
“这里面,装着我们兄弟和老师费尽心血配出来的救命药。”
“有几种,甚至能把一只脚己经迈进鬼门关的人给拉回来。”
范隐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循循善诱。
“那方面的事,终究只能吸引一小部分人。”
“但这救命的东西,基本上是个人都想要。”
“对了。”
范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其实那个蓝色小药片,那种用途只是它的作用之一,它还能治疗心脑血管的毛病。”
他瞥了一眼指挥同知那张因过度激动而涨红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
“哎,算了,跟你说这个太复杂了。”
“你就当它只有那一种用途就行。”
范隐随意地拍了拍手,掌心相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指挥同知听来,却仿佛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行了。”
“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之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指挥同知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贪婪。
他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几个小小的玉瓶,而是通往另一条人生的天梯。
是泼天的富贵。
是能让他摆脱底层泥潭,真正站稳脚跟的根基。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看沈重眼色行事,随时可能被当作弃子丢掉的走狗。
他将成为一张网。
一张能将上京城那些权贵都笼罩其中的,欲望之网。
而范隐大人,就是那个织网的人。
他再次深深一躬,这一次,整个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声音里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
“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多谢大人。”
“小人,万死不辞。”
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诡秘气氛中。
吱呀——
一声刺耳的门轴转动声,打破了院内的寂静。
屋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开,狠狠砸在墙壁上。
一道纤弱的身影冲了出来。
是沈婉儿。
她发髻散乱,一张俏脸被泪水冲刷得毫无血色,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柔情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与绝望。
她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院中的范隐几人,视线里没有任何焦点,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她越过他们,径首朝着后门的方向,踉跄着,奔逃着。
那背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
指挥同知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幻想和狂喜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他脸色大变,也顾不上再跟范隐表达忠心,只是慌乱地又行了一礼,转身就追了过去。
“哎,小姐,小姐你冷静点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惶,远远地从风中传来,己经带上了哭腔。
“小人是偷偷带你出来的,要是让沈大人知道了,他非得扒了小人的皮不可啊!”
“小姐啊!”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后门处,范贤一脸的好奇与兴奋,压抑不住八卦的本能,凑到了范隐身边。
“你说小言公子跟那沈家小姐说什么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把人家气成那样。”
范隐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沈婉儿消失的方向,那扇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的后门,像是某种命运的入口。
他淡淡地说道。
“谁知道呢?”
“可能是让她回去杀了她哥哥之类的?”
这话语里的冷酷,让范贤咂了咂嘴。
“那咱这位小言公子,可真够绝情的。”
但他话锋一转,又摸着下巴分析起来。
“不过…他要是真绝情,就不会用这种法子,让那位沈家小姐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