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玥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你在说谁?"
"杨姒,你想魂飞魄散?"纪繁愔没理会,继续警告着杨婆子。~s′l-x`s~w/.!c-o.m+
那个名字一出,杨诗玥立即站起身,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
杨婆子眼神躲闪,有些畏怯:"我们出去单独说。"
纪繁愔冷笑,从衣襟里取出一枚塔香,拿掉旁边的灯罩,对着烛火点燃了香。
一缕白烟袅袅升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在屋内。杨诗玥闻之一阵泛晕,揉了揉眼才缓和些,而眼帘一抬就看见了面前衣衫褴褛的杨婆子。
"你…!"
纪繁愔以旁观者的姿态提醒着:"现在有什么话就首接说出来,我只给一炷香的时间。"
杨诗玥不敢置信,眼里没有半分激动高兴,反而逐渐流露着疏离与冷漠,"你为何要一首跟着我?"
杨婆子踌躇着走近一小步,"阿玥,是祖母错了。"
"错?"杨诗玥闻言嗤笑,"现如今用一句错了就能挽回一切?"
杨婆子摇头辩解:"当时你还小,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都是为了杨氏医馆……"
杨诗玥越听越觉着可笑,"又是这一句。?w_e*n_x^u-e,b~o·o?k′.,c.o¢m¢"
"你所看重的医馆早在十五年前就被一把火烧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收了那笔钱,事后又岂会招来无妄之灾!"
杨婆子满脸愧疚与无奈,"当年你不过是孩童,很多事情都没看明白,不管附和与否,我们左右都逃不过。"
杨诗玥一股气憋在心里无法宣泄,一向冷静温和的她,在此刻不顾形象,只能痛恨地喊着:"那好,你现在就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
杨婆子不愿再看她深陷仇恨,无可奈何地劝慰:"孩子,找到医书就离开这里吧。"
"哪怕是隐姓埋名,走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一旁的纪繁愔插嘴打断:"一炷香的时间可不多。"
"别说废话就首接告诉我,谁拿了书、谁害了你们杨家。"
两人相视,因她这两句话而冷静下来。
杨诗玥缓和情绪,说出心中的怀疑,"工部侍郎,钟肃。"
"我依稀记着十五年前,城北外环要修建一栋二十八层高的浮云楼,但修建至一半时因地基不稳,楼层倒塌,工匠们死伤无数,还祸及了几个周围的百姓。"
"那时杨氏医馆来满了伤患,我们全家会医术的都去救人了。′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事后主负责的钟肃动用许多关系,拼命掩藏这事,我们家自然是免不了封口费,结果瞒了不到半个月还是被圣上知晓,但他最终仅是落得革职惩处。"
纪繁愔挠了挠额头,不禁费解,怎么又扯出了一案子?
越听越乱。
"那钟肃事情败露后反咬一口,多次来医馆找麻烦。"
"结果没多久,家里和医馆就被人放了火。"
杨诗玥回忆完,转而急切地追问:"所以凶手就是他!对不对?"
"其他跟我们有过节、哪怕是口角相争的,这些年我都在暗中查了个遍,只有他嫌疑最大。"
杨婆子长叹,"我们家之所以遇害,真正原因是那本医书。"
"杨氏世代从医,每一任馆主都会在医书中添厚加新,这么多年治了无数人的疑难杂症。"
"因此,医书价值无量。"
"至于你推测的也不无道理。"杨婆子心疼又担忧地劝诫:"但行医者仁心,不该满身戾气,更不该利用人命来达成目的。"
"我知晓你是无心之举,但切莫一步错步步错。"
杨诗玥沉默了,瞧向桌上的香,正好此刻烧完,再看回前方杨婆子随烟而散,逐渐消失不见。
纪繁愔站起身,"工部侍郎钟肃,是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杨诗玥经过刚刚的事,对她有了警惕之心。
纪繁愔这会子也想明白了一切,"你偷取富人家的贵重钱财,一为劫富济贫,维持寺庙孩子们的日常花销,二是给自己筹备复仇资金。"
"钟肃的失职,害死了许多人,可他却仅仅是被革职。"
"你们家被恶意纵火,案情不了了之。"
"这些年你看透了这些为官者,权钱交易,官官相护,滥用职权。因此你想报复,更想借机引出医书的下落。"
"如果我猜的没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