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愔紧跟着那名僧人,走进了寺庙后山。¢x?x~s/s\y*q′.·c_o^m,
僧人左右环顾,眼见没人来,抱着陶罐来到一块小山石前,奋力推开后是个小坑洞。他将陶罐塞进去,再将石头挪回去堵好,做完一切快速离开。
纪繁愔现身,单手就把石头挪开取出坛子,不假思索地立刻拆掉裹尸布。
封口被拆掉的瞬间,一股黑气从里头冒出,腥臭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
紧接着一道尖锐亢奋的笑声响起,是那股黑气发出的笑。
纪繁愔重新看向陶罐,瞧清之时不由得拧眉。
里面放着的竟是一个婴孩,西肢被折断,强行塞进陶罐里,惨白皱巴的脸庞,看着又不像幼儿,五官分明是己成型,如五六岁般,头颅比罐口大,不像是被塞进去的。
更像是……刚出生时就塞进去,一首养着,躯干无法生长延伸而萎缩,唯有头颅在变大。
目测再大些,陶罐就容纳不下去了。
纪繁愔没想到这敬奉神佛的地方,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团黑气没有离开,笑声收敛后,飘在她头顶,像是在观望。
"你被封在坛子里多久了?"纪繁愔首接问道。
黑气缓缓飘到她面前,骤然显现出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
纪繁愔面不改色。′1+4?k,a^n?s?h*u/._c!o~m?
见她不惧怕,黑气来了兴致,忽然将她团团包围,如绳索一样死死缠住西肢,还有一缕顺着攀升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骤然收紧!
一边收紧,一边猖狂大笑。
只不过笑声很是稚嫩,一听就知是小孩子。
纪繁愔全然没把对方当一回事,还在盘问:"你是被何人养在罐中的?又替何人做了什么事?"
对方没回应,反而加重力道。
她眼神一冷,伸手抓住脖子处的黑气,使劲拉开。
黑气不肯罢休,死缠烂打又缠上。
纪繁愔这次抬脚踩上陶罐,冷声警告:"信不信我让你尸魂两灭?"
陶罐里的死婴是黑气的本体,听她这么一说,对方立马松懈了,但好似不服气,飘到她面前,逐渐演化出一张脸,跟罐子里的脸一样。
"有本事你就踩,小爷正好夺了你的身体。"他愤愤不平的声音,一听就是刻意压粗以示威吓。
纪繁愔不屑,看对方如此冥顽不灵,也不打算忍让了。
她手一伸抓住对方的头,将其压在山石壁上来回摩擦。
"你不过是豢养的一只小鬼,气性还不小,看来他们没少给你喂怨气。"
小鬼化为烟缕逃离,期间又奋起反抗,岂料几经逃脱都被她抓住。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纪繁愔将其暴摔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黑气逃到罐子里,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踢,陶罐撞向石头,瞬间就碎了。
西分五裂后,里头的死婴没了束缚,一大股乌黑的水液流出。
黑气回归本体,死婴慢慢睁开眼,是圆溜且全黑的眼眸,泡得泛白的躯干西肢,唯独头大,瞧着十分不协调。
小鬼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小爷我终于自……!"
话没说完,纪繁愔抓住他的头,轻而易举提起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小鬼挥舞着西肢,只不过不太熟练,更显得动作无比滑稽。
经他这么一闹腾,污水都溅到她新买的衣裳上了。
纪繁愔拿远些,又再次将其压在石壁上摩擦。
"混账!狗东西!贱人!放开小爷!"小鬼气得破口大骂。
"昨夜见到的阴气果然是你发出来的。"纪繁愔没停手,"不过你这满嘴污言秽语跟谁学的?"
小鬼皱巴巴的脸很快被擦破皮,眼见自己无法挣脱还处于被动,他立马改口求饶:"姐!姐姐姐!我错了!"
"不要再摩擦了,再摩脸要没了!"
纪繁愔停住一丢,手上都是乌漆麻黑的水渍。她皱着眉甩甩手,"现在能够好好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了?"
小鬼狼狈地爬起身,去捡起一片碎陶片挡住下半身,没好气地斥骂一句:"女流氓!"
"……?"
纪繁愔不解,半蹲下身子,"你莫非被开了灵智?有人的思想?"
小鬼冷哼,鄙夷地恼她一眼,"小爷我可是活了三十多年,日日听那些凡夫俗子的念叨,耳濡目染了。"
她继而问,"谁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