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漆黑看不清,薛晔臣只得听声辨位,左右两侧传来脚步逼近,剑气一挥而来。*9-5+x\i\a`o,s-h-u\o·.¢c-o\m~他脚踩椅一个后空翻躲过,双脚刚落,正前方猛然遭受一脚。
恰好踹中负伤的腹部,薛晔臣踉跄后退。
对方乘胜追击,长剑突刺首逼。他赶忙提剑一挥堪堪扬开。
但一人难敌西手,周围还晦暗模糊,薛晔臣稍有不慎,转眼间脖颈就架住了一冰凉的剑。
"别动,敢动一下让你立刻人头落地。"男子冷厉的声音带着威胁,说完就摸索他身上,抢走了方盒。
拿到东西,几人依次撤离,跳窗而逃。
外边的段澜芩见状冷笑:"东西己拿,现在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识相地放开。"
纪繁愔收剑,反手敲在她后脖颈。
段澜芩当即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将人带回去,今夜之事我们不会怪你。"纪繁愔横抱起她,将其交给段澜瑛,"还有官府的事,薛大人不会再管,外援抵达之时自会处理。"
段澜瑛背起人,略带歉意,"纪姑娘,对不住。"
说完,一行人冒雨匆匆离开。
纪繁愔返回房内,薛晔臣捂着肚子坐在床边,看样子伤口又受到了创击。
她点燃蜡烛,去拿来伤药和纱布,熟练地替他脱衣拆旧布,火光照映下腹部的伤口渗血明显。·3!3^y!u′e.d·u′.~c~o,m/
经过这么多次撕裂,薛晔臣痛得都麻木了。
纪繁愔上着药,"这次真不打算再管?"
他轻点头,"挖出那具腐尸时,我就觉着你的猜测有理。"
"季阿婆他们这些年都生活在仇恨之中,又因庄骑等仇人掌控傀儡和死物,不再相信官吏。今时只要有一丝机会报仇,就绝不放弃。"
"涉及诡术的任何东西更是恨之入骨,能做出这些事也合情合理。"
纪繁愔上完药开始包扎,"那你设局的目的是…?"
薛晔臣解释:"扳指调包,换成了装有面粉和药粉混杂的小瓷瓶,若他们真的是销毁,拿到时不会再想着利用。"
"反之,他们中有谁图谋不轨,很快就能分辨出盒子里该装的东西不对,届时势必折返。"
"至于唐永珂,他要是有问题,过两天自会有人来降服彻查。"
"我如今负伤,心有余而力不足。"
纪繁愔轻一笑,"薛大人学聪明了,我还以为你又想固执地‘舍身取义’。"
薛晔臣无奈,"我就算真要去查,恐怕最终也是靠你。?y¢a¨n~h.u,a¨l^u?o..`c\o-m+"
"你有自己的原则,不想插手过多俗事。"
"海匪头目被杀,相关涉事官吏都逃不掉的。"
"现在我的任务是养伤,再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我就是想调查也吃不消。"
纪繁愔缠绕完最后两圈,打结系好,"自从遇上你,我从前不做的事都得心应手了。"
薛晔自己穿衣,注意到她的头发和衣裳有些湿,"你先去换衣服吧。"
她起身去隔壁厢房换衣。
穿戴好,薛晔臣来到后窗前推开,寒风携带着阴冷潮湿的雨意迎面袭来,雷声己偏移,只剩隐隐的回响。
纪繁愔换完衣,墨发湿漉一半,于是披散着,重新迈进他这间屋,随手关上门。
"雷电虽远去,但这场雨也不知道会下多久。"薛晔臣透窗望雨,话语间带着怅然,其意有所指。
她走近,"我猜明日黄昏可能会停歇。"
"你是说援军会在明日天黑前抵达?"薛晔臣看向她。
纪繁愔颔首,"薛大人,你做的己经够多了。"
他一叹而笑。
次日。
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薛晔臣去找些木炭来煮茶烤火。
老旧的道观,主堂屋顶有漏水的地方,纪繁愔轻松上去修理。
他边煮茶边观望着,"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是不相信这世间会有鬼神之说。"
"阿愔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纪繁愔补完瓦片拍了拍手,幻魂闪现回到地面,坐到茶炉边的椅子,"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
"你的眼睛。"
薛晔臣不急不慢地煮茶,倒出两杯,"阿愔不是最相信因果的吗?"
"我眼睛能得见鬼魂,势必是天意使然,不单是因你的血。